扈成先去通報高展,好讓他有個心裡準備。
扈三娘收拾一番,挎好日月雙刀。丫鬟問道:
“小姐去見姑爺,不梳妝打扮,卻為何帶刀?”
扈三娘道:“深更半夜,誰知道他不會做出非禮之事?”
“他得敢啊!”丫鬟捂嘴忍笑。提上燈籠,陪著扈三娘來到高展的住處。
扈成正陪著高展、圍著炭爐說話,護衛韓豐像石雕一般躲在黑暗的角落裡。
扈三娘進來,高展衝韓豐點點手,韓豐離開了房間。
高展又對扈成說道:“兄長,能否讓我與賢妹說幾句私話?”
“好好好,我正有些事要辦。”
扈成急忙起身,又招手叫走了丫鬟,臨出門又轉回來,叮囑扈三娘道:
“妹妹要穩重些,不要嚇著知縣相公。”
他順手要拿走扈三娘手裡的雙刀,扈三娘一翻手,刀鞘打在扈成的手腕上,斥責道:“做什麼?”
扈成氣道:“你與知縣相公說話,何故帶著雙刀?”
扈三娘道:“帶就帶了,兩把刀而已,還能嚇著知縣嗎?”
扈成無奈,看著高展。
高展笑道:“無妨,兄長自去吧。”
扈成帶著丫鬟離開,房間裡隻剩下高展和扈三娘兩人。
高展坐著,扈三娘站著,戒備十足。
“請坐”,高展指了指爐火邊的椅子:“天氣冷,烤烤火。”
扈三娘怕坐下來與高展太顯親密,便站著不動。
“坐啊!”高展要幫她拖椅子,剛站起身,扈三娘“倉啷”拔出刀來,像一隻炸毛的刺蝟,虎視眈眈地看著高展。
高展大笑,兀自去拖正了爐火旁的椅子,說道:
“瞧你嚇的,我吃人嗎?坐下來慢慢聊。”
扈三娘哼了一聲,還刀歸鞘,在椅子上坐下來,戒備消除了許多。
高展又主動給扈三娘倒上一杯茶,遞到麵前。
扈三娘接了,問道:“何為自由戀愛?”
高展道:“簡單而言,就像山間的野兔、水裡的鴛鴦,沒有父母包辦,不需三媒六證,你看我順眼,我看你喜歡,就在一起咯。”
扈三娘皺眉道:“那與畜生何異?”
“我……”
這怎麼像罵人呢?
如果這就“畜生”了,那未來的校園、大街小巷、公園景點、樓堂館所、賓館酒店裡不到處都是畜生?
“怎麼給你解釋呢?我換一種說法吧,所謂‘自由戀愛’,就是不得違背個人意誌,就拿你扈三娘來說,你不喜歡某人,彆人便逼不得你,哪怕父母、兄長,就連是當今皇帝也不行。”
“真的?”
高展道:“原則上、理論上、大概其差不多吧。”
這幾個詞扈三娘聽不懂,但大致明白了高展的意思:
“即是說,我隨你去到得鄆城,若發現你是個奸詐淫邪之輩,想不嫁你便不嫁你?”
“對!我想不娶你也不娶你!”
“倉啷!”扈三娘又拔出刀來,“你敢始亂終棄?”
“哎哎哎”,高展趕緊勸阻,“你彆動不動就拔刀好不好?快收起來。”
扈三憤憤不平地娘將刀歸了鞘,高展解釋道:
“你得講理,你想不嫁我便不嫁我,為何我不能想不娶你便不娶你?自由是雙向的,你自由,我也自由。”
扈三娘想了想,似乎有點道理,但又轉不過彎來:“你不娶我,我為何要隨你前往鄆城?”
高展道:“你隨我去鄆城,不就是要‘自由戀愛’嗎?給你時間了解我,我也順便了解你,合適了便在一起,不合適就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