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本是個怕事之人,凡事一味忍讓,隻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今日被人欺負,心裡不光憋了一肚子氣,事情並未解決,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武大郎望望這個,瞧瞧那個,怕眼前之人根本幫不了自己,猶豫是否將一肚子的委屈告訴他們。
高展催促道:“哥哥但說無妨,我為你做主!”
扈三娘對武大郎的身材樣貌雖然失望,但見他老實巴交,又受人欺負,不免同情,便豪情萬丈說道:
“對!就算是天王老子,咱也不受他的氣!”
武大郎依然猶豫,擺手道:
“算了,那夥人都是地痞流氓,小人不能給官人添麻煩。”
高展笑道:“哥哥可知道我是誰?”
扈三娘介紹道:“他是鄆城縣知縣,姓高,乃當朝太尉之子,我們都是他的護衛。”
“啊?”
武大郎大驚,急忙跪倒給高展磕頭:“小人該死,有眼不識大老爺。”
“哥哥快起,我的官再大,先是您的兄弟!”
高展將武大郎攙起來,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吧?”
武大郎總算找到了主心骨,忍不住傷心落淚:“高老爺啊,他們太欺負人了。”
“哥哥不要如此稱呼,你我就以兄弟相稱吧。他們是誰,怎麼欺負你了?
“這樣,我們幫你挑了擔子,邊走邊說。”
高展一招手,欒廷玉過來,將武大郎的炊餅挑子挑在肩上。
送武大郎回家、聽武大郎訴苦。
原來,欺負他的人叫孫寡嘴和祝麻子。
都是陽穀縣的破落戶,給大戶人家做幫閒,跟過幾個主子。
最近瞄上了紫石街的潘金蓮,頓時像是蒼蠅盯上了臭肉,恨不得鑽進肉裡去。
又發現潘金蓮嫁的竟然是個侏儒武大郎,更覺得羊肉落在了狗嘴裡,恨不得將潘金蓮生搶過來。
於是,他們便想著法子欺負武大郎,一天到晚找事。
武大郎能躲就躲,能繞就繞,能讓就讓。
今日裡又遇到武大郎,孫寡嘴趁他做生意,悄悄將大氅掛在武大郎的籠屜上。
武大郎挑起擔子起身,“刺啦”一聲,籠屜將孫寡嘴的衣服掛了個大口子。
孫寡嘴這下子可實打實抓到了把柄,不由分說先杵了武大郎一拳,又一腳踹翻、拳打腳踢。
還不解氣,又踩了武大郎的挑子,讓他賠錢衣服,一件衣服要二十兩銀子。
武大郎哪來的二十兩銀子,將上午賣炊餅掙的錢都給了孫寡嘴。
孫寡嘴還不願意,必須要二十兩銀子,若拿不出來,他們就到家裡來取。
看熱鬨的有人同情武大郎,卻都不敢得罪孫寡嘴和祝麻子。
武大郎窩氣憋火,委屈難受,沒個講理的地方。
聽了武大郎的講述,扈三娘氣得咬碎銀牙:
“遭雷劈的無賴潑皮!武大哥,你可知孫寡嘴和祝麻子家住哪裡,我去砍了他們。”
武大郎連連擺手:“千萬使不得。
“孫寡嘴和祝麻子給縣裡幾個大戶做幫閒,跟陽穀知縣來往密切。
“彆說砍殺他們,隻怕打一拳、踢一腳,也要吃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