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饒命,老爺饒命啊!給錢!我給錢!”
三人這才停手,高展笑嗬嗬地走過來:“早給錢不就妥了嗎?我是個講理的人!”
扈三娘想笑,勉強忍住。
二樓的樓梯口卻“撲哧”一聲笑,是藏在樓梯口的潘金蓮。
扈三娘聽到笑聲,反倒氣悶了。
孫寡嘴和祝麻子再也不敢反抗,先將全身上下的銀錢都掏出來擺在桌子上。
算上武大郎給的二十兩,加起來也不過四十多兩銀子。
外帶幾貫銅錢,距離千兩之數差得太多。
孫寡嘴求饒道:“身上隻有這點銀子,您看能不能……”
高展打斷他:“身上沒錢沒關係,先寫下欠條,留下一人為質,另一人回去取錢。”
孫寡嘴沒辦法,隻得打了欠條,留下祝麻子為質。
他托著斷腕、帶著一身傷痛出了門。
扈三娘問高展:“要不要跟著他?”
“不用。”高展道。
“隻怕他不去取錢,倒去搬兵。”
“我知道。”
“那還放他走?”
高展笑道:“欒總教頭已將我的名帖送去縣衙,陽穀知縣差不多快到了,他搬兵咱也不怕。”
……
不足半個時辰,街麵上一片大亂,欒廷玉到門外瞧了瞧,回來對高展笑道:
“那孫寡嘴果真搬來了救兵,約摸二三十號人。”
高展不以為意,武大郎聽了卻驚慌起來:“哎呀呀,這該如何是好?”
扈三娘安慰道:“武大哥放心,你到樓上等候,樓下交給我們就是。”
武大郎膽小,上樓去了。
來到二樓窗戶邊,頂開一道窗戶縫向下觀瞧。
見樓下吵吵嚷嚷聚了二三十號人,為首的騎著高頭大馬。
武大郎認識,那騎馬的正是本地的財主,姓花,叫花子虛,是孫寡嘴和祝麻子的主子。
孫寡嘴右手纏了繃帶,吊在脖子裡,正指著門裡對那財主說道:
“這就是武大郎的家,那四個賊人抓了祝麻子躲在裡麵。”
“媽的!打狗還得看主人!”花子虛衝著武大郎的家裡大罵:
“鄆城來的狗賊,敢在我陽穀縣撒野,給我滾出來,要不然我燒了你們的狗窩。”
“可不敢燒房子啊!”
武大郎害怕,顧不上許多,又衝下樓去。
他想的是,哪怕磕爛頭也要平息這場禍事,不能任由他們燒掉房子。
剛下樓來,欒廷玉攔住他:“大哥不必擔憂,你忘了老爺的身份嗎?
“彆說來個土財主,就算是陽穀知縣來了,也得把尾巴夾起來!”
高展也笑著拍了拍武大郎的肩膀:“大哥放心看戲,看我教訓來人!”
高展起身,笑嗬嗬地走出門去。
扈三娘、韓豐、欒廷玉緊隨其後,暗摸藏在身上的利刃,時刻準備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