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隔了一天,欒廷玉便從陽穀縣急匆匆趕回鄆城。
騎行一路,沒吃沒喝。
見到高展,急忙稟報:“不好了相公,出事了。”
高展一驚:“何事?”
欒廷玉道:“武大哥出事了。
“武大哥的老婆潘金蓮勾搭陽穀縣一個叫西門慶的財主,在間壁王婆的家裡通奸。
“有人將此事告知了武大哥。
“武大哥氣不過,前去捉奸,將奸夫淫婦堵在房內。
“但他身小力薄,打不過西門慶,被西門慶一腳踹在胸口,臥病不起,堪堪斃命。”
“武大哥還活著嗎?”高展擔心潘金蓮已經給武大郎下藥。
欒廷玉道:“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活著,但鬱結於心,吃不下、喝不下。”
“你為何不將他接來鄆城?”
欒廷玉道:“我原本要把他接來,但他身體虛弱,趕不得路。
“我怕潘金蓮和西門慶害他,先將他從家裡接出來,安置在城外一戶人家,
“請了大夫為他調養,又留下兩個隨從照料他,這才急匆匆趕來複命。”
高展欣慰,幸虧欒廷玉行事周全。
若將武大郎留在家中,隻怕真的會再次遭遇潘金蓮的毒手。
高展問道:“你將武大哥接出來,潘金蓮說了什麼?”
欒廷玉道:“潘金蓮並不知情,將武大哥接出來的時候,潘金蓮並不在家。”
高展罵道:“莫不是將武大哥不管不顧拋在家裡,又跟那西門慶鬼混到一處了吧?”
欒廷玉道:“想是如此吧!”
高展大怒:“奸夫淫婦,我必殺之!
“欒教頭,你去點一彪人馬,隨我到鄆城縣誅殺西門慶,替武大哥出氣!”
欒廷玉急忙阻攔:“相公不可!”
高展問道:“為何?”
欒廷玉道:“依我大宋律法,沒有朝廷命令,異地興兵超過百人者,視同謀反!”
高展道:“那就帶上五十人!”
欒廷玉問道:“是否先行通告陽穀知縣佟壽?”
高展道:“不必提前通知,那佟壽與西門慶來往甚密,隻怕會通風報信,
“待我們進了城再通報他也不晚。”
欒廷玉猶豫道:“異地抓人,隻怕佟知縣告咱一狀!”
高展道:“那就以梁山匪首晁蓋的名義假造一封書信,寫給西門慶,
“就說他資助梁山,與晁蓋勾搭連環。
“就算我殺了西門慶,看佟壽敢說半個不字!”
欒廷玉高挑大拇指:“相公妙計,我這就去準備!”
欒廷玉抽調了五十名騎兵。
高展親自帶隊,照舊帶上韓豐和銀甲紅袍、腰挎日月雙刀的扈三娘,兵發陽穀。
……
陽穀縣內,夜幕降臨,天氣陰冷,似要下雪。
西門慶命人挑了兩箱子金銀,挑進知縣佟壽的家裡。
佟壽一見西門慶,像見到一尊瘟神。
西門慶與潘金蓮通奸有染,又將武大郎踢傷的事情已傳得滿城風雨。
通奸潘金蓮、踢傷武大郎,便是惹了高展。
佟壽避之不及,哪敢接待?
叱罵道:“你來做什麼?”
西門慶往地上一跪,跪爬哭道:“相公救我!”
佟壽一腳蹬翻他,罵道:“天下那麼多的女人,你為何偏要勾搭武大的老婆?”
西門慶委屈道:“非是小人勾搭那婦人,是那婦人貪慕小人的錢財與相貌,勾搭我!
“還有那王婆從中牽線,小人一時鬼迷心竅,才掉入這深坑陷阱之中。”
佟壽罵道:“就算你倆勾搭有染,不會掩人耳目嗎?
“就算被武大撞破,磕頭賠錢還不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