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展問道:“兄長要報何事?”
何濤說道:“小人要報的第一件事,那張頭目並非看守城門的京城門郎,而是蔡得亮的親隨護衛。
“本意是設卡刁難,要相公兩三個時辰進不得濟州城,敲打相公。”
高展譏笑道:“我看出來了,若非如此,也不會將計就計,暗示欒教頭將他一棒打死!”
武鬆笑著插話道:“妙就妙在,咱家相公打死了太守的護衛,他也隻能乾吃啞巴虧!”
何濤笑道:“正是如此!棒殺張頭目令蔡得亮措手不及。
“此事原本隻有少數幾人知道,現如今濟州的大小官員都已知曉。
“大家對蔡得亮頗為不齒,對相公您卻另眼相看,這一局是相公贏了。”
高展搖頭:“同僚相鬥,隻有雙輸,沒有勝家,我倒寧願此事不曾發生。
“不提了,兄長要告訴我的這第二件事情是什麼?”
何濤說道:“第二件事,那張二毛並不姓張,也不是張頭目的兄弟。
“他本名李二毛,也是府衙裡的公差。
“蔡得亮故意安排他前哭喪鬨事,不奢求能追責相公,卻想要通過鬨喪責罰欒教頭。
“美其名曰‘打奴欺主’,最終目的還是要打壓相公。
“事發那日深夜,濟州掌印文書範敬找到小人家裡,授意小人想個理由將此事糊弄過去,不得追責李二毛。正好反向印證一切都是太守安排。”
“無恥之尤!”高展罵道。
他並不知道李二毛的真實身份,也不知背後竟有如此的安排。
當時抓了李二毛,隻是為了迅速平息事件,免得落入尷尬難堪之中。
沒想到歪打正著,破了蔡得亮的局。
蔡得亮啊蔡得亮,你他娘真不是個東西!
我來濟州,礙你何事?
雖然我早晚架空你,但你隻要聽我的話,我保你安然無恙。
就算梁山攻打濟州,你也可安枕無憂。
如此倒好,我不找你麻煩,你卻屢屢算計,要逼我出手收拾你嗎?
不光高展生氣,楊誌、武鬆、扈三娘、趙能、趙得等人怒不可遏。
楊誌怒道:“蔡得亮欺人太甚,相公乾脆上書朝廷,參他一本。”
高展擺手:“不可!我任通判,他是太守,上任數日便水火相見,傳揚出去是個笑話。
“再說了,此事早晚傳到蔡太守的耳朵裡,何兄必然暴露,於他不利!”
又對何濤說道:“兄長,此事到此為止,我絕不讓你為難。
“你隨便出個文書遮掩過去就是了。我不再追究此事,你也好在太守麵前交差。”
何濤連連道謝:“多謝相公照應小人。我還有這第三件事要提醒相公,相公尤其要提防。”
高展道:“兄長請講。”
何濤道:“小人有個朋友在前任兵馬都監湯來手下任職,時常與小人在一起喝酒。
“據他言講,蔡得亮與湯來一個鼻子眼出氣兒,他們勾搭連環、沆瀣一氣,貪墨、私分了許多軍餉,蔡得亮巴不得湯來永遠留任濟州。
“你來濟州,取湯來而代之,等同於斷了蔡得亮的財路,蔡得亮懷恨在心。
“我還聽他說,湯來雖然卸任,蔡得亮卻讓他暫時留在濟州。
“小人擔心,他二人居心不良!”
高展問道:“莫不是要算計我?”
何濤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蔡得亮向來不是良善之輩,但有時機,必然拿捏相公。”
高展笑道:“此話在這裡說說也就罷了,兄長在外不可妄說!”
何濤連連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