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擔憂道:“隻怕激怒高展,他真要增兵十萬,滅了梁山。”
孫二娘道:“滅就滅唄,大不了逃出去,再找個地方繼續做咱得老本行!等等,你聽裡麵什麼聲音?”
孫二娘指著石牢問道。
張青豎起耳朵聽:“怎麼像是打起來了?”
正在納悶,牢門“嘩啦”被打開,祝彪狼狽不堪地闖出來。
他左手捂頭、右手捂眼;頭上流血,眼睛烏青。
“這是咋了?”孫二娘問道。
祝彪道:“那婆娘假意逢迎,先拿話穩住我,騙我進入牢房,又讓我先將她的綁繩解了。
“而後趁我不備、突然出手,一拳打在我的眼睛上。
“又將我的頭按在牆上亂撞,撞得我暈頭轉向、天旋地轉!”
“被她逃了嗎?”
“那倒沒有,我拚命將牢房鎖了!”
張青難掩輕蔑,譏笑道:“一個爺們兒,竟降不住一個女人,到嘴的肥肉吃不到!”
祝彪氣道:“你降得住你家婆娘嗎?竟還有臉說我?”
張青頓時尷尬,瞄一眼孫二娘,沒敢說話。
孫二娘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酒壺來,說道:
“無妨,我這壺裡裝著陰陽合歡散,無論是什麼樣的貞潔烈女、正人君子,隻需喝上一口,不消半個時辰,男的要找女人,女人要找男人。
“祝彪兄弟,拿去給扈三娘喝了,我保她乖乖地將衣服脫了,一頭紮進你的懷裡!”
“竟有這等好藥?”祝彪麵露喜色,隨即苦悶道:
“可如何才能喂她喝下?”
孫二娘道:“要麼哄,要麼灌,一個犯人,你還奈何不了她嗎?”
祝彪苦著臉道:“若是綁著還行,如今沒了綁繩,她便是個母老虎。”
“廢物!我來幫你,帶路!”
祝彪連忙推開牢門,引著孫二娘來到一處潮濕陰暗的牢房前。
隔著碗口粗的木柵,果然看到一個女人。
“扈三娘!”孫二娘踢了踢木柵。
扈三娘正靠牆坐在亂草之上閉目養神。
聽到喊聲,緩緩睜開雙眼,蔑視地掃了一眼,冷哼一聲:“何事?”
孫二娘道:“扈三娘,既然落入梁山,你還想全須全尾下山嗎?
“晁天王和吳軍師說了,擺在你麵前有兩條路:
“一條生路,一條死路。
“生路便是從了祝彪兄弟,留在山上給他做個壓寨夫人;要選死路麼……”
“我選死路!”扈三娘冷冷說道。
孫二娘笑道:“好死不如賴活,你最好想想清楚,為那狗官高展值得嗎?
“祝彪兄弟哪一點比那狗官差?”
“哼!”扈三娘譏笑道,“祝彪以前就貪生怕死、賣友求榮,現如今背棄父兄、反叛朝廷,豬狗不如。
“與我家夫君高展相比,野貓比虎、爛蛇比龍,相提並論便是我對夫君的侮辱!”
祝彪大怒:“你你你……”
“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狠話。
最後指使孫二娘:“快快快,給他喝藥!喝藥!”
孫二娘舉起那酒壺,對扈三娘說道:
“既然你執迷不悟,我手裡的酒壺便是你的死路。
“隻要喝上一口毒酒,你便會七竅流血而亡!你敢不敢喝?”
“有何不敢?”
扈三娘起身走到近前,伸手將酒壺接了。
仰天隔空說道:“夫君,今生不能嫁你,來生再續情緣!”
說完之後,“咕咚咕咚”將泡了陰陽合歡散的藥酒喝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