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光陰一寸金,三寸光陰一個鑫。
三日後。
楚家大宅內,些許哭哭啼啼之聲從宅子中傳出,卻均是被楚歌安撫喝止。
其中,小春花等與楚歌關係最好的丫鬟,各個都是哭得梨花帶雨,雙眼紅腫,希望楚歌帶著她們走。
但麵對楚歌的堅定,諸多下人也唯有無可奈何,要麼領了遣散的銀錢,收拾行囊不舍離去。
要麼便是選擇跟隨福伯去往富來客棧做夥計。
福伯將手中銀錢遞給楚歌,“少爺,這銀錢我就不要了,您出門在外,也需要錢財開路。
您看得重,留下客棧讓我這把老骨頭經營,足夠我養老了。”
楚歌搖頭一笑,推開福伯的手道,“福伯,我自己已經留了不少了,你這一份,不能少,否則爹娘泉下有知,也要戳我脊梁骨了。”
“少爺。”福伯聞言也不禁是感動得紅了眼眶。
有如此東家,夫複何求,他主動道,“少爺,這家裡的老宅子,我也會時常從客棧過來住在這給您打理,不然沒多少年就要長荒草了,您和大小姐日後返回,也會嫌棄......”
“嗯。福伯你辦事,我放心,宅子鑰匙就交給你。”
楚歌含笑點頭,又拍了拍木訥不會說話的黑狗子肩膀,見這小子隻會紅著眼睛憋著哭,笑道。
“黑狗子,福伯年紀大了,我走了後,你就好好跟著福伯,照顧他,明年也讓福伯給你說門親事!”
“謝謝少爺!少爺您一路順風!常回來看看。”黑狗子感激涕零。
楚歌揮揮手,自個兒進了屋內,收拾了東西後,足有幾個大箱子和包裹,其內多是他的寶貝皮影紙人和大量材料。
這些東西由下人抬出去後,裝了足足一馬車。
“楚歌,你這東西還真是不少啊,又都是那些剪紙皮影之類的東西?”
這時,對麵街道上,行駛來幾輛馬車,當首一輛馬車上的車廂門打開,王秀雲探出腦袋笑問。
“也不全是,還有些是我的衣物家當。”
楚歌哈哈一笑,道,“你家的商船已經準備好了吧?這次我可就全當搭乘順風車了,免了路費。”
“順風車?”
王秀雲也是被楚歌這突然冒出的新奇詞語逗樂,卻也能理解什麼意思,揮揮手道。
“你可是練骨境的高手,有你一起路上隨行,還能安全不少,你要是給我路費,我不還得掏錢請你這高手。”
二人這般說笑後,也沒過多停留。
很快便由馬夫一起趕著馬車,直奔碼頭而去。
...
此去府城水路上千裡,陸路也還需八百多裡,可謂是舟車勞頓,於這時代的交通條件而言,頗為不易。
一行人在碼頭附近的王家酒樓簡單用膳後,負責搬運的夥計也將行李都搬運到了王家的商船上。
當即眾人一齊上船。
王秀雲顯然也是早有安排,給楚歌配了間陳設華麗,整潔舒爽的船上房間。
屋內地麵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靠窗處擺放著古琴。
房屋四角各安置著一個蟾蜍造型的香爐,蟾蜍嘴中噴出嫋嫋香煙,香氣充斥房間。
“怎麼樣,還滿意嗎?”王秀雲笑道,好看的雙眸彎成了月牙。
楚歌讚道,“路途中有如此良室,自是很好,多謝秀雲你了。”
“那倒是不必客氣。”
王秀雲露出一個微笑,俏臉明媚,“對了。聽聞伱喜歡剪紙皮影,我上次撿到了一些剪紙,你幫我看看,這些都是什麼樣式的?”
她從懷中掏出些花花綠綠的剪紙碎片,遞給楚歌。
楚歌幾乎是在第一眼就認出,這些剪紙碎片是出自他手。
應該是那日與趕屍人交手時被氣勁震碎後,遺留在現場的。
隻不過,當時田有濟等人趕來,他走得急,來不及打掃收走。
不過對此,他也早有預料和想法。
此時佯裝皺眉接過後打量,不由笑道。
“這不就是我做的嗎?我之前做過不少剪紙門神畫和皮影,免費送給城內的一些孩子玩,這是哪家的?給我整得這麼稀爛。”
“這就是你做的啊?那還真是巧了。”
王秀雲杏目睜大,頗為驚訝,立即含笑表示自己也很是喜歡,想要楚歌送她一些。
楚歌並未拒絕。
隨手打開一個櫃子,便讓王秀雲自己挑選些。
他製作的紙人皮影,都有過分類。
箱子也是有夾層的,表麵的一層都是尋常之物,用以偽裝。
王秀雲挑了盞紙燈籠後,滿意笑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