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嘎子也沒想到馬屁拍在馬腿上,哥幾個訕訕地去庫房了。
周文趕緊拉過紅袖,伸手幫她擦眼淚說道:“紅袖不哭,他已經被我罵了,他就是個大壞蛋,你以後就叫他大壞蛋哥哥,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小姑娘靠著周文的肩膀漸漸止住了哭聲。
突然抬起臉來望著周文說:“大哥哥,你說我現在還漂不漂亮?”周文差點兒沒蹲住坐地下去。這思維換的,再小也是女人啊,聽到不漂亮就立馬警惕了。不過這招兒好使。
“漂亮啊,你說咱們紅袖能不漂亮嗎?任何時候都漂亮,這是必須的。”這貨也太沒原則了,你說,哭得滿臉淚痕,說話的時候還吹出個鼻涕泡的小姑娘也能叫漂亮?
紅袖笑逐顏開,拿出手上的小本子遞給周文說道:“大哥哥,這是我寫的字兒。”
“哇!能寫那麼多字兒,紅袖真是老厲害了。哥哥有你那麼大的時候,都認不了幾個字兒呢。”
“大哥哥小時候不認字兒,乾什麼去了?”
“玩兒啊,打架,哥哥打架很厲害的,以後誰惹了紅袖,哥哥上去揍他。”
“那--剛才那個大壞蛋?”嘚,感情繞來繞去,又給繞回來了。所以說小孩子愛記仇,特彆是小女孩兒。
“那個誰?二嘎子你給我出來。”
二嘎子幾個邊搬運東西邊聽外麵的對話,心裡正佩服得一塌糊塗:“小書生真是樣樣都能啊,連拍馬屁水平也高到高老莊去了。”
突然就聽到周文的叫喚聲,二嘎子套拉個腦袋出去了……
笑鬨完了,那些破損的槍支也全搬出來放好了。周文牽著紅袖走上前細細觀察。然後就一支一支拿起來開始拆解。
紅袖也不糾纏,就在旁邊靜靜乖巧地看著周文操作。
拆下的部件就教二嘎子他們分類放在一起。這些破損槍支裡最多的是老套筒和漢陽造。居然還有幾支英七七。
周文仔細查看後心裡一喜,拆拆補補大概能組裝一支能用的。心裡有了底,需要找鐵匠做幾個小工具。
想到要畫圖,就牽著紅袖到她家跟周先生借了筆紙,叫上二嘎子帶路去找村裡的鐵匠。紅袖也想跟著去,征得周先生同意後就一起走了。
大王莊是個百戶大村,所以鐵匠木匠都有。到了鐵匠鋪,鐵匠四十來歲,姓王。聽了周文邊畫圖邊解說後,表示能做,談好價錢後讓明天來取。
眾人出來後,周文看著紅袖消瘦的身軀,心中一動,帶著他們回團部。一路上紅袖緊緊拉著周文的手,一步都不離開。
周文找到王胡子說道:“團長,今天我大概估計了一下,能修好二十條左右。其它缺零少件的,如果那個王鐵匠手藝好的話,還能再弄四十條出來。”
“啥?嗯那個,好啊!”王胡子心道:“好險!差點兒又犯錯誤。”
但心裡是真正高興,這就是老吳說的驚喜啊。大聲開口道:“放心去弄,需要什麼儘管開口,今天就彆回去了,咱爺倆喝兩口。嗬嗬。”
“謝謝團長,喝酒就算了,庫房還一攤子沒收拾,改天再陪團長,就是有個請示。”
周文拉過紅袖說道:“這個紅袖是周先生家的孩子,我很喜歡,想認個妹妹。想請團長批準,以後每三天給她們家送半斤肉。當然如果團長為難,我出錢也行。”
“不為難,不為難。這不小事兒嗎?”。
周文領著紅袖就到老吳叔哪裡,領了一大塊豬肉就回庫房了。
到了紅袖家門口,說明了來意,周先生不好意思的搓著手說:“這怎麼好意思,不用了,謝謝***。”
“周先生,我叫周文,這幾天你也看到了,我和紅袖很投緣,就想認下這個妹子,我們也不用那些虛的,就心裡認了就行。
紅袖這身體怕是需要營養補一補。你也彆客氣了,都是為了紅袖,管其他乾什麼。”
這話說得有軟有硬,不容拒絕。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周先生眼圈紅了起來:“哎!都是我這個爹沒本事啊,苦了這孩子。進來坐,進來坐。”邊說邊往屋裡讓,又轉頭叫道:“秀芹,秀芹。”
周文進了屋子裡,隻見裡屋走出一個三十左右的美少婦,臉上膚光勝雪,雙目如水,寬大的農婦裝束也遮不住豐腴有致的軀體。她微微一笑向周文點頭道:“袖兒給你添麻煩了。”
“果然漂亮啊,難怪被那個石三貪給惦記上了。”周文心道,嘴上卻客氣了幾句。
轉頭看著周先生說道:“周先生,秀芹嫂子。現在這個團裡我還是能說上話的,以後不管有什麼困難都儘管開口。我既然認了紅袖做妹妹,能幫的都會幫。”
這有點亂啊,認了妹妹又管人家媽叫嫂子。算了,各交各的吧,這個什麼阿姨可開不出口去。周文心裡幫自己找台階。
周文接著說:“ 但是,如果方便的話,我也想知道你們的具體情況。看周先生是個讀過書的,嫂子也出身不凡,怎麼會到補充團裡做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