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一個樹林裡圍成一圈聽周文布置。
周文計劃分兩部,先讓趙胖子把貨送到,回來的路上搶貨款。搶完後再直撲李家莊,等買家把貨運出來的時候找機會動手劫貨。
最後周文要求道:“我們第一步不能動槍,槍聲一響容易驚動城裡和小李莊的人。而且不要傷人命,打傷或者製住就行,咱們不能沒底線亂殺人。
但是第二步就是反過來,買家不是土匪就是流寇,都不是好人。用槍最快速度全部殺乾淨,不留活口。
然後向西走一段再折向北。如果下雨最好,雨水會把咱們的痕跡衝得乾乾淨淨。”
雖然大夥兒都是土匪出身,有稍大點的還打過戰,也大多見過血,但是看著周文說殺人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都不由心頭冒汗。
這才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啊!比那些殺人如麻的積年老匪也不遑多讓。
周文最擔心的就是許大成,他和彆人不一樣,從小的公子哥,彆說殺人,雞都沒殺過。
今天又事發突然,根本沒有心裡準備。他從知道情況後到現在都不怎麼說話。周文就把許大成拉倒一個角落,靜靜的看著他。
許大成回避著周文的眼神,臉色有點蒼白,嘴唇哆嗦著沒有開口。
周文輕聲說道:“大成,咱們不是生在太平世道,要想活得自在點兒,想讓自家親人朋友也活得自在點兒,隻有讓咱們自個兒狠起來,心硬起來才成。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的心情我懂,你如果過不了這個坎兒,不必勉強。咱們找時間慢慢適應再說。你就和老吳叔一起,沒人會笑話你,也沒人敢笑話你。”
許大成突然流出了眼淚,看著周文哭泣著說道:“阿文,我怕是有點怕,但是我真正怕的不是殺人不殺人,我怕的是我突然不認識你了,你不像以前的那個阿文了。
你自從受傷好了以後,各方麵都越來越強。很多做法我都不明白,但看你一天天的忙碌,我也不敢問,以前你可是什麼都會和我說的。
我就是怕那天你不理我了,我剛才看到你說殺人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就想到會不會那一天......會不會......嗚嗚嗚!”許大成放聲大哭。
周文自責了,心痛了,自己最近真有點忽略了好友的感受。一個嬌生慣養的半大孩子,來到一個充滿未知的陌生環境,唯一信賴的夥伴突然就像找到了什麼目標一樣,大步往前走去。
自己在後麵辛苦的跟著,不知道前路是什麼?夥伴也不說,也不管自己跟不跟得上。越走越怕,越走越彷徨,各種胡思亂想也就隨之而來。
把蹲哭在地的許大成拉起來,望著他誠懇說道:“ 大成,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應該和你交底的,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沒什麼不能對你說的,這是我的疏忽,以後不會了。
你也不要胡思亂想。我死而複生,腦袋裡忽然多了好多東西。也比以前懂了好多東西,就好像知道未來會有場大劫難。我就為了這個想做好各種準備。所以忽略了你的感受。”
“大劫難?什麼大劫難?是針對我們的嗎?”許大成注意力終於轉移問道。
“不是針對我們,是針對整個華夏民族,所有的人。你要保密,大成,因為你現在說了沒一個人會相信。但是我相信有這場劫難。一定會有。”
“你相信那我也相信,你就是為了這個在做準備嗎?包括訓練我們?”
”是啊,我準備組建一個傭兵團......”周文把基本打算告訴了許大成。
旁邊高小山在聽到許大成哭的時候就想走過去,被老吳叔拉住了說道:“相信書生,大成是他兄弟,他會解決的。”
大家都以為是許大成聽到殺人有點害怕,都照顧他麵子,沒有過去。
過了一會兒,周文拉著許大成走過來對著老吳叔說道:“老吳叔,大成跟您現在就出發去小李莊遠遠看著,看到趙胖子從莊子出來來後就讓大成騎馬回來通知我們。我們埋伏地點就在這個樹林,正好路有點窄。”
老吳叔和大成走後,眾人就地休息。等到下午大概快五六點時,路邊在樹上充當瞭望的二嘎子發出口哨聲。知道趙胖子他們來了。還好,周進寶情報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