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樹最近煩心事不少,從山西出發以來各項軍務都不順利。他本是閻大帥手下頭號大將徐永昌的心腹愛將,但是這次行動卻把他的第六旅劃歸到中路軍總指揮萬選才手下。
他和萬選才素來不和,接到命令後抵觸情緒甚濃,遲遲不願開拔。後來徐永昌親自到第六旅來安撫,並承諾把第六旅作為中路軍預備隊使用,才使他稍稍安下心來,遵命開拔。
但一路上也受到了萬選才不少刁難,說第六旅是預備隊,要優先照顧一線部隊,各種補給和配屬的裝備都是能拖就拖,有的乾脆就不給了。讓他剛組建不久的炮兵團都沒幾門山炮。
主力都在安徽的石友三,作為反蔣聯軍第四方麵軍的司令,早就下令留在河南的餘部全部歸入中路軍指揮。
本來就都是些戰鬥力差的邊緣部隊。還被萬選才把稍有點戰力的幾個獨立團分給了嫡係手下,留給第六旅的都是補充團這樣的貨色,你說他能不鬱悶嗎?
所以鬱悶不舒心的白馬將軍,今天看見周文這個學弟加老鄉,就像在一堆土垃圾中發現了一顆明珠,心情也就好了起來。他可不知道,周文自從佛珠附體後,就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親善的氣息,讓人一見就會頓生好感,天生自帶魅力光環。
趙長樹看看聊得差不多了,自己的心情也不知不覺好了起來,就笑著伸手拍拍周文的肩頭道:“怎麼樣,小學弟,到我軍中來吧,就在我的旅部呆著,也安全些,等到戰打完了,就一起回家。”
周文其實也被趙長樹的英姿風采所吸引,再加上確實想家了,看到家鄉人倍感親切。對趙長樹的爽朗和關懷,很是感動。想著自己的計劃,心裡居然升起了有點對不起人家好意的心思。
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說道:“對不起,長官,我是很想跟著長官走。但是我來補充團也經曆了一些磨難,是團長和團裡的大叔們救了我,這個時候離開他們,我心裡會覺得有點兒過不去。就謝謝長官的厚愛了。”
趙長樹聽了更是欣賞這個學弟,開口道:“好,不愧是我的學弟,我輩軍人就是要有情有義,不作忘恩負義之徒。這樣,你們這個團打戰是不指望了,這槍支彈藥也就不給你們補充了。
以後你們就跟著旅部行動,就暫時擔任旅部的運輸隊吧。旅部的補給運輸就交給你們。張成,拿地圖來。”說完,又向在旁邊訕訕站著的王胡子招招手道:“那個啥團長,你過來,我給你們布置集結地和行軍路線。”
王胡子這下是真的鬱悶了,這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你看看對人家周文,那是學弟長學弟短,又是拉攏又是照顧。
你再看看對自己,好歹是個團長吧?正眼都沒瞧你一下,自己有
名有姓的,怎麼就變成了--那個啥團長了?這氣憋著還得陪笑臉。
臉羞得通紅說道:“長官,您就給書生布置吧,我們都不識字,更不會看地圖了。”
趙長樹恍然大悟,原來書生這個職位就是乾這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