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晉城城北的一座莊園裡,李縣長和城裡鄉紳把晉城有名的廚師都請了來,在莊園一片草坪上擺了三十多桌酒席,為劉特派員接風洗塵。城裡有點兒名望的鄉紳富商都請了來作陪。
山西上好的汾酒,精美的晉菜,熱情的當地父老鄉親,宴會氣氛熱烈異常。主桌上,李縣長看著劉若水容光煥發,興高采烈地表情,再次舉杯敬酒道:“這次特派員第一站就到咱們晉城來,還真是咱們晉城父老鄉親的福分。這不,我們剛接到您要到來的消息,晉城裡鬨了半個月的飛賊就在當天晚上被抓獲了,您說,這不是托您的福是什麼?”
劉若水哈哈大笑道:“這可跟我沒關係,是你們縣裡的功勞,我可不敢當。再說隻是抓個賊而已,還怎麼就托我的福了。”
李縣長殷切地往劉若水盤子裡添了菜,說道:“特派員,您可不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飛賊,那身手真叫身輕如燕、迅捷如兔。什麼穿牆過門、飛簷走壁都不在話下。而且還狡猾如狐,沒有規律,讓人防不勝防啊。”
坐在劉若水旁邊的周文本來不想引人注意,到了晉城後並不多話。應酬都由劉若水應付。旁人除了知道他是陝西省黨部警衛處長的官職,其他的劉若水也不多說。眾人隻是猜測他恐怕是那個豪門和高官的子弟,是來混資曆鍍金的。
但是聽了李縣長的話後,周文倒是對這個飛賊有了好奇心。他是喜武之人,知道這個飛賊怕也是武道中人。就笑著開口隨意地問道:“那他是怎麼偷的?李縣長詳細說說,最後又是怎麼抓到的?”
李縣長一直在暗自猜測這個少年上校的身份。尋思這麼年輕的上校,家世怕是不小,這下難得聽到周文問話,趕緊回答道:“周處長要了解情況,我還是把當事人叫來直接給您詳細報告。”
周文推辭道:“那就不用了,我又不是查案,幾家人都叫來不合適。”
“哪裡,就一家,就隻有張明惠一家,他就在旁桌,我讓人去把他叫來。”說完李縣長身邊一人就起身去了。
周文這下更是好奇了,之前還以為連續半個月鬨飛賊,最起碼也得有好幾家遭難,誰知就一家。
隻見一個富態顯露,胖墩墩的老者走了過來,笑著對著眾人點頭哈腰打招呼。李縣長笑著說道:“張老板,省黨部警衛處周處長對你家鬨飛賊的事很感興趣,你來好好說說。”
張老板趕緊對著周文作揖行禮,周文尊重對方是老者,哪敢托大,就請他在自己旁邊坐下,微笑著說道:“張老板,我也沒彆的意思,純粹隻是好奇。你不要太客氣,咱們邊吃邊說。”
張老板看著這個年紀比自己兒子還小的上校軍官,說話和藹,態度隨和,竟讓自己感到親近和氣之意,心中也是暗暗稱讚,再聯想到自己的不肖兒子,又不禁一陣黯然。
突然看到少年軍官正微笑等著自己開口,馬上老臉一紅,趕忙整理思路說道:“小老兒有個不肖兒子,在天津北洋大學讀書,前半個多月突然回家來了,還帶著幾個日本國的什麼教授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