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昭看著自家外甥在想心事,就在沙發上靜靜坐著喝茶,沒打擾他。心裡卻是波濤洶湧。這個外甥現在了不得,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少年書生了。回家不過幾天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先是力挽狂瀾,拯救周家危機。後又把所有敵對勢力全部辣手清除。還首尾都做得乾乾淨淨,把個離石縣打造得鐵桶也似。
自己大兒子就莫名其妙成了一縣之長,那可是縣長啊,一方土皇帝,說你是你就真是了。嘖嘖嘖!這手段、這謀劃、這般威勢……
王文昭想得入神,卻不知手中茶杯的水早已喝乾,正要端起茶杯喝水,卻被周文笑眯眯地接了過去幫他續茶。這才回過神來,就自嘲笑著說道:“阿文,你這兩年的經曆和你回來後做的事情,舅舅可真不認識你了。想想兩年前你的性情和你現在簡直就是兩個人。”
說完後又動情地抓住周文的手,接著說道:“阿文,你還是和舅舅好好說說,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麼磨難?怎麼舅舅感覺你是另一個人似的。”
周文知道舅舅和自己自小就親近,對自己的變化比較敏感。其實還真是這樣,自己和舅舅在一起的時間怕是比老爹周鏡海還多。加上上次見麵匆匆,隻是簡單說了些大概經曆,還沒時間細說就趕往離石去了。這下有必要對自己最親的舅舅交代一番。
就笑著說道:“舅舅,您還彆說,我真就像死過一回似的……”就一五一十把自己如何跳崖受傷昏迷,醒來後如何佛門氣運加身,腦袋裡就多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信息和知識,然後從軍,練兵,打土匪,中原大戰,救校長……
王文昭是聽得淚流滿麵,肝腸寸斷。外甥這是經曆了死而複生,又從血雨腥風的戰場中存活下來,這孩子得受了多少罪,遭了多少難啊!難怪現在變得殺伐決斷,手段狠辣。這都是被逼出來的。想到這裡更是心裡難過之極。一把抱住周文又大哭起來。
周文也是被舅舅感動得流下了淚,嘴裡卻是說道:“舅舅,不管我變成了什麼人,什麼性格,都是您的親外甥,一輩子都是。”
“對,不管你變成什麼人,你都是我親外甥。哪怕跟著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是你的舅舅。”
這一刻,王文昭感覺到雖然現在的外甥和以前那個熟悉的少年形象越來越遠,但是和自己的情感卻是更加深厚了。唉!孩子長大成人了。
周文又和舅舅閒聊了一陣,王文昭突然拍著自己的腦門說道:“哎呀!差點兒都忘了,那個德國顧問霍伯特說是讓你回來就儘快去找他,說是你的德國朋友兩口子要宴請你,還要幫你介紹幾個外國朋友認識。”
周文點頭道:“我今天就去,正好我還要找他談點兒事兒,還有曼德爾夫婦我也要委托他們幫我買點兒裝備,就吃飯時一起談了。還是我來請客,地點就要舅舅幫忙了,就找一家環境好點兒的餐廳,最好有包房的那種,價錢不用考慮。哦,對了,這個霍伯特人怎麼樣?好打交道嗎?”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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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昭說道:“地點好找,一會兒我就去訂包房。霍伯特人很不錯,是個講交情講義氣的洋人。他是槍彈廠試槍所的顧問,中文說的又好,和我交往好幾年了。這不,你到的那天剛好有個下麵的工人孩子病了,我請他幫忙找個洋醫生,第二天他就帶我們去了。還好很及時,孩子救過來了。就是洋人的診費貴得要死,一般人還真看不起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