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周文視為橋的彭楓,還沒到周文身前,就點頭哈腰老遠打著招呼道:“哎呀!長官好啊,上次一彆匆匆,都沒來得及當麵感謝長官的救命之恩,一直讓在下愧疚於心啊,這下好了,終於又見到長官了。嗬嗬!一年不見,長官彆來無恙呼?”
周文一下子就被這個“橋”給逗樂了,他當然看得出,這個“橋”就是借著和自己打招呼的熱情勁兒,向旁邊的警察們顯示一下他也是自己這個長官的熟人,這是要狐假虎威了。看得出,這家夥肯定有事兒要求到警察頭上,看樣子之前是被人給擋在門外了。
周文也不揭破彭楓的小伎倆,還是似笑非笑看著他說道:“我說老橋,你不是在國中教書麼,怎麼還有閒暇跑到警察局來晃蕩,是誤人子弟被開除了,還是嫖-娼賭博犯事兒了?”
彭楓被周文一番夾槍帶棒的調侃,揶揄得直翻白眼,老子堂堂正正革命者好不好,怎麼到了你小狼崽子嘴裡就變成什麼誤人子弟,什麼嫖-娼賭博,簡直是狼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滿口胡言亂語。還有老子明明當初說的是姓黃好不好??怎麼就變成老喬了呢?他可不知道此橋非彼喬。
但彭楓也隻敢在心裡罵罵,臉上依然笑容滿麵說道:“看長官您說的,哪能呢?黃某雖然不才,但也不至於誤人子弟不是?更不會去那個啥了,隻是有幾個國中學生被警察誤抓了,我這不是擔心他們吃苦麼,就想去探望探望。”
話語裡還點了周文一下,我不姓喬,我姓黃。
周文看著這位臉上焦慮的表情,心想怕不隻是你的學生這麼簡單吧?但是知道了就要伸出援助之手了。
就轉頭簡單問了問警察局何局長具體情況,又轉頭對著還眼巴巴望著他的彭楓,嚴厲地說道:“居然敢打警察,這些學生眼裡還有黨紀國法嗎?你們國中就教出這樣的學生?不行,這事兒一定要嚴懲不貸,我這裡剛剛把太原的那些黑道不法分子都收拾了一遍,不能因為幾個害群之馬,就讓好不容易改善的治安環境再次惡化。”
彭楓心裡直罵娘啊,早知道就不和你說了,這說了反倒更壞事了,趕緊連聲叫屈道:“不是,他們幾個沒打人,打人的幾個學生後來也被警察打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我們國中這幾個學生真是被冤枉的,我們學校都出了證明了,真的,長官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周文臉色一緩,這才沉吟道:“這麼說……倒是情有可原,也是,都是十七八歲的孩子,憤青麼,也算是心優國仇家恨,難免過激了一些,這事兒麼……”
彭楓都被周文的變臉弄得這心裡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實起來,心道:“小爺,您能不能乾脆一點兒,您這拖泥帶水、峰回路轉的,這人受得了,心臟可受不了了。還好意思說彆人是十七八歲的孩子,我看你也沒大到哪裡去。”
這一起一伏的,弄得彭楓這位堅定的革命者這下立場都不堅定了,本來開口閉口的小狼崽子,轉眼間就變成小爺了。現在對他來說,隻要把人放了,就是叫彆人祖宗也不帶猶豫的。
卻不知周文忽然話鋒一轉,意味深長地笑著對彭楓說道:“我說老橋,莫非我是沒名沒姓的人?你這一口一個
長官,那是要我公事公辦的意思??現在你來選擇,叫我長官呢那就是公事公辦,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稱呼我的官職呢,那就是熟人,熟人麼,那就情有可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