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淨知道這是山炮連的試射,日軍坦克縱隊馬上就會迎來六門山炮的齊射,他開始瞄準第一輛坦克暴露出來的左側靠後的部位,那是89式坦克油箱的位置。
不出體淨所料,就在日軍坦克想加速通過公路的時候,山炮連第一輪齊射如約而至,公路上6個猛烈升騰而起的火焰籠罩了日軍坦克縱隊,雖然4.7公斤的榴-彈不足以對89式坦克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依然有一輛坦克的履帶被炸斷。
第一輪炮擊後,後續炮彈幾乎是毫無間隙的不斷飛來,仿佛中國人的炮彈不要錢一樣,日軍開始慌亂起來。誰也不想很倒黴地被一枚榴-彈直接砸在車身上,車不痛人也會痛的。於是日軍的坦克隊形更加擁擠起來。
有一輛位於中間的坦克也許是不相信中國南方的濕軟地麵會阻礙坦克的前進,直接就從隊列中開下了簡易公路,粗壯的履帶翻滾著泥漿就向硬地駛來,不多時就隻能以烏龜爬行的速度在泥地中掙紮,發動機的轟鳴伴隨著車尾濃濃的黑煙一陣陣傳來,就像一頭即將倒斃野獸的最後嘶吼。
就在這時,體淨的第一槍射向了第一輛坦克側麵的油箱部位,四百米的距離讓他的這一槍分毫不差地擊穿了油箱外部的裝甲,超過1000度高溫的13.2毫米鎢芯穿甲-彈直接引燃了油箱裡滿滿的柴油,一開始隻是一股小火苗,不多時火焰就升騰而起,將這輛坦克的後部完全包圍。
而這時體淨已經沒有功夫去觀察自己的戰果,短短不到5秒鐘,他分彆對著第二至第五輛坦克都開了一槍,而且全部命中。
因為周文專門交代過,針對日軍的坦克,不求擊毀,隻要擊傷。目的就是讓日軍坦克失去繼續作戰的能力,哪怕最後他們能拖回去修理也不怕,隻要這場戰鬥不能發揮作用就行。
在體淨打完一個彈匣換彈的時候,鐵牛也幾乎同時完成了他的射擊。
在反坦克槍的射擊技術上,鐵牛比體淨要高出一籌,關鍵就是鐵牛有一種彆人難以企及的專注度。
按照周文的說法,鐵牛一旦開始射擊,他的所有感官和注意力就會單一地集中在目標上,不容易受到其他因素的乾擾。這可能跟他單純憨直的性格有關,這種類型的人一旦專注於某件事和某個行為,其表現出來的韌性和執著是彆人難以想象的。
再加上他也有一定射擊天賦,又長時間被周文用步槍進行遠距離打靶訓練,所以在一千米距離射擊比人體大了不知多少倍的目標,對他來說毫無難度。
當然,鐵牛的這種專注度也會帶來害處,就是不容易觀察到戰場上的其它突發因
素,需要隨時有人提醒和引導,所以周文專門讓田伯光和他搭檔。
鐵牛的第一槍是從第六輛坦克開始射擊,一直到第十輛為止。由於日軍坦克手過於狂妄而不加任何防備,整個隊形在公路上呈密集縱列依次緩慢地前進,完全就是活靶子,所以鐵牛的五槍也同樣全部命中。
其實由於公路中間有一輛日軍坦克自行開下了公路,鐵牛實際擊中的第五輛坦克是日軍隊列中的第十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