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是淚,嘴裡不斷喊著:“師兄醒來,師兄你快醒來啊!”手上卻是不停將般若之氣輸入妙花胸口,他這時才發現,妙花的雙手和雙腿都是血肉模糊,後腦上更是一個血洞,白生生的腦骨都露了出來。
接著,在他下方的張曉平和許大成都被挖出來了,高小山在周文身邊輕聲說道:“曉平左腿骨折,胸部可能是震傷,還有心跳。”
“大成看不出傷勢,也可能是震傷,他隻是閉氣過度昏迷了過去。”
周文左手輕輕擦拭妙花臉上的血漬,看著妙花慘白的臉龐,他知道現在不能再等待了,隻有把妙花送到廟行的野戰醫院,隻有寄希望於師弟馮天培才能有希望把他救活。
從三人被挖出的位置不難猜到,在爆炸來臨的時候,是妙花這個大師兄將張曉平和許大成護在了身下,是這個麵冷心熱的好師兄保住了張曉平和大成。
周文大叫道:“擔架,快點兒送廟行。”
其實不用他命令,幾個擔架早就被兄弟們準備好了,體淨哭著要過來抱起妙花,被高小山阻止了,“不能一個人抱,兩個人抬身子,他的雙手雙腳都折了。”
這時,高小山知道周文的心亂了,其他兄弟們的心都亂了,但是他高小山不能亂,他的大腦在飛快地運轉著,現在抬著人跑去廟行,就怕時間來不及。張曉平和大成也許還來得及,但是妙花的狀態肯定堅持不到那個時候,要是有車就好了……對,有車啊!”
高小山想起之前還有三輛日軍卡車沒有起火,都被日軍丟棄在村子外麵,說不定還有能開動的。他大聲命令二嘎子帶人去查看汽車情況,同時指揮其他人把妙花三人小心地放在擔架上。
周文這時緊緊挨著三副擔架,他的右手從沒離開過妙花的胸口,左手則來回給許大成和張曉平渡氣,此時他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個手臂。
這時村外一輛汽車的轟鳴給了所有人希望,隊員們抬起三個擔架就向汽車跑去。
高小山看著迎麵跑來的蒙雨庭他們說道:“雨庭,你負責收攏部隊儘快向廟行撤離,記住,不要落下一個傷員,也不要落下任何一個兄弟的遺體。”
在這場戰鬥中,傭兵團雖然處於有利地形和身處黑暗之中,但是日軍上千人的進攻還是給傭兵團造成了一定的傷亡,其中步兵連的五個兄弟已經當場犧牲,還有十幾個人受傷,重傷的之前已經派人用擔架抬
著去廟行去了。
雖然蒙雨庭是周文指定的前線指揮官,但是在這一刻,他對高小山的命令完全沒有任何想法,他當然知道妙花、張曉平和許大成三人的安危對於周文意味著什麼,對於這支傭兵團意味著什麼。他知道這個時候是傭兵團最艱難的時刻,是他們這些軍官站出來承擔責任的時刻。
“是!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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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點左右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