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燈光中,日軍狼狗的叫聲越來越近,周文感覺右手臂的疼痛已經減輕不少,就握住了步槍,開始瞄準。
此時他的夜視距離受到身體機能消退的影響,已經不能看到100米外的距離,但是那些明晃晃的手電光為他指引了方向。
他看見了最前麵一個身影出現,手中被身前的一個矮小的黑影拖拽著跑動,周文隻能憑感覺瞄準那個黑影,輕輕扣動了扳機。
“哢!”一聲沉悶的槍響,狼狗的哀叫傳來,打中了。
接下來周文完全放空了心神,隻是對著黑暗中和燈光下的一個個清晰和模糊的身影射擊,打空了一個彈匣就換上另一個,對麵的槍聲也響了起來,而且很密集。
幸運的是,G-13半自動步槍上的抑製器不僅僅有消音的作用,而且還能遮蔽槍口噴射的火焰,所以日軍的大部分射擊都是毫無目標地亂射一氣。
子彈嗖嗖地從周文頭頂四周飛過,他依然還在沉默地射擊,用最快的速度收割著一條條的生命,瞄準鏡裡出現的任何人影、光亮、晃動,都是他射擊的目標。
但是日軍實在太多了,不斷被擊中慘嚎的同伴不但沒有嚇到他們,反而更加讓他們氣急敗壞地猛撲過來,因為他們知道樹林裡隻有一個人——那個潛入者。他們哪怕再恐懼,也不會在隻有一個敵人的情況下後退,今天就是八嘎地用命去堆,也要把你堆死。
而這時日軍也開始反應過來,零亂的手電筒全部關閉,周文視線前方陷入了一片黑暗,一聲熟悉的“嗵!”的脆響傳來,那是日軍擲彈筒發射的聲音,但是周文卻是無法確定日軍擲彈筒手的準確位置,隻能朝著聲音的方向開了兩槍。
但是,更多的“嗵——嗵”聲和爆炸聲傳了過來。
“我熱,這是有多少擲彈筒在發射?你們馬馬死了嗎?”周文知道樹林邊呆不住了。
他隻好貓著腰,向樹林深處跑去,身後是一片火光衝天和劇烈的爆炸聲。無數的樹枝被點燃,逼得周文不斷向後退去。
這時,正吃力走著的周文突然覺得背後一麻,一股力量推著他撲倒在地上。
“中彈了!”
不知從哪裡射來的一顆流彈打中了他比平時笨拙許多的身體,周文爬了起來,忍著背上的劇痛踉踉著蹣跚而行。
他感覺到這顆飛行速度大為衰減的子彈並沒有穿透自己的肌肉打中內臟,不然不可能還站得起來。
“也許是穿透了一顆樹乾才打中自己吧,還能堅持一會兒,這是不是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周文心道。
他這時已經無法轉身射擊了,隻是邊走邊用手槍隨手向後射擊,管他打不打得中。
樹林四周也響起了爆炸聲,他知道那是之前布置的詭雷爆炸了,也說明日軍把樹林圍住了。
此時周文已經麻木的心裡再無任何波動,他隻是頭也不回地朝著手臂能揮到的任何方向胡亂開槍,把佛珠空間裡的最後一個炸-藥包掏了出來,最後的時刻來到了。
突然,一聲劇烈的爆炸在樹林外響起,接著又是一聲。周文毫無血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這是81毫米拍擊炮重彈爆炸的聲音,那聲音對周文來說是多麼的熟悉和親切。
“是兄弟們來了?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