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壯實憲兵不愧是個練家子,在聽到周文口氣越來越不對時,雖然不敢搶先出手,但是雙腿已經微微分開,身形看似恭敬低頭,腰背卻是微微拱起,已是暗暗拿了個拳樁架子,做好了防衛的裝備。
也不是說現在的一個普通憲兵就敢真的不把一個上校放在眼裡,但是這個壯實憲兵卻是個有經曆的老兵油子,什麼時候見過眼前這樣一個年輕得過分的上校?心想要麼是哪個外省軍閥亂封的子侄紈絝,要麼就可能是個冒牌貨。自己隻要能夠拖上一段時間,讓這個小子知難而退,等後麵長官們到來,就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再怎麼說自己也是為憲兵司令部長臉不是?
周文卻好像對這個憲兵的小動作視而不見,繼續說道:“今天我們就按照你們的方式來講講道理,用拳頭講道理。”
周文說到這裡的時候,那個壯實憲兵見勢不妙,就速度向後移了一步,想把距離拉開,卻覺得眼前的那個身影隻是一晃,就已經搶入自己門戶,一股寒風撲麵而來,心下大駭之際,剛要伸手護住胸口,麵門上已經被一個生鐵般的拳頭砸中,鼻骨上哢嚓聲響,一股鑽心的刺痛直衝頭頂,眼淚鼻血一起湧出。
壯實憲兵知道遇上高人了,嘴裡就要討饒,但是緊接著胸腹就像被一頭狂奔的野牛迎麵撞上,劇痛中身子卻成個彎弓蝦狀從店門口倒飛而出,還未等落地就從嘴裡噴出一口帶著血色的嘔吐物,落在地上時已經是渾身癱軟,無力地在地上抽搐。
兩人這幾下動作迅捷快速,旁觀眾人也就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見剛才凶橫無比的那個憲兵就成了地上的一灘爛泥,眾人完全看傻眼了,也完全愣住了。
周文這時風輕雲淡地拉拉自己軍裝下擺,轉頭對著旁邊目瞪口呆的小張說道:“剛才他是怎麼打你的,你現在去還回來,我們中央黨部的人也是要講道理的。”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憲兵打了那個黨部官員一拳一腳,現在人家這個長官同樣也是一拳一腳,就連打中的部位都是一模一樣,再是個尋常普通人,也知道這個年輕長官的身手怕是非同一般。
這個小張也是個有膽色的,感激地望了周文一眼,就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漬,眼光透著狠色大步走了出去,對著那個癱倒在地的憲兵就是幾腳狠踹。那個憲兵隻能雙手抱頭弓著身軀,嘴裡不斷的發出慘嚎。
就在這時,陳大力也慌了,他是練過武的,但是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平時和這個拳腳了得的手下過招雖然一直都是自己占了上風,但是他心知肚明這是人家讓著他的,真正的本事自己可是有所不及。
現在自己的手下還談不上過招,就被這個臉上掛笑,肚裡藏刀的上校一拳一腳打翻,自己哪裡還有上前動手的勇氣,色厲內荏之下,手上不自覺就摸向腰間的手槍。其實他也隻是下意識的動作,也帶有一點兒恐赫的意思,真正開槍卻是不敢的。
但不知是眼花還是反應太慢,明明剛才還在樓梯下離自己好幾步距離的年輕上校,眨眼間就出現在自己麵前,拔槍的手腕就被對方一手捏住,隻覺得手腕就好像被一個鐵閘夾住般酸軟無力,疼痛傳來的同時,腰間的手槍就已經到了對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