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一聲,學員們都笑了起來。
“上課上課。”
學員們歡呼著,擁著周文就向黑板那邊走去,至於地上躺著的和站著的幾個日籍教官,再沒人去理會了。
……
看著那些歡呼雀躍的軍校學員們走開了,河野永浩輕歎一聲,他本來就不想來參與什麼抗議,隻是因為同為日本人,不來就顯得立場有問題了。
這下好了,經過吉武健吾這麼一鬨,完全就是自取其辱,再去找軍校高層鬨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更讓他感到心悸的是,他從那些年輕學員的眼中已經看到了一種叫做敵視的目光,也許今天一彆,它日再相見就是敵人,就是你死我活。
心悸的同時,他還感到深深的悲哀,因為就在不久之前,這些充滿朝氣和求知欲的中國青年,看見他都還懷著熱情洋溢和無比尊敬的態度向他行禮,尊稱他為河野教官,而他也甘之如飴,為有這樣的學生而誌得意滿。
現在,在他們眼中,自己已經被視為仇寇和敵人。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就不能和睦共處呢?
在這一刻,河野永浩心裡生出了對自己國家和政-府的一絲不滿。
想歸想,他還是和其他幾個日籍教官把吉武健吾抬回了宿舍,之前他們已經檢查過吉武健吾的身體,發現也隻是頭部被撞擊得暫時昏迷,甚至可能是吉武健吾無臉見人,故意閉眼不醒。
其實周文擊打吉武健吾的幾下都沒有發力,隻是羞辱他一番罷了,不然以周文現在的武功,十個吉武健吾也不夠打的,而且還是打死的打。
幾個日籍教官也沒臉再呆在軍校了,他們等著吉武健吾醒來之後,幾人就收拾了行禮,當天就離開了軍校,在城裡一家旅館過了夜,第二天就踏上了開往上海的火車。
一路上,感覺到丟了大臉的吉武健吾都
不斷在冷嘲熱諷河野永浩,認為當時他不但不幫忙,反而在中國人麵前露出了軟弱的心理,實在有損帝國軍人的形象,甚至把自己決鬥失敗的原因都怪罪到河野永浩的身上,認為是他擾亂了自己的心神,才導致自己被哪個中國教官狂虐。
河野永浩也不和他爭辯,他性格本就木訥,不習慣與人爭執,既然誌不同道不合,走開就是。
於是,到了上海之後,河野永浩就和幾個同伴分道揚鑣。
看著幾個聲稱還要在上海尋求機會的同伴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河野永浩卻是下決心回國了,回去守著老婆孩子,日子再苦也能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