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長官把目光盯向這位姓祁的教官,並準備找他來問話的時候,他卻在當天下午就請了病假。這更是坐實了他的嫌疑,這不是做賊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而這位祁教官還真是心虛了。
原來,祁教官是受人所托,要在軍校裡給那個新來的小周教官製造麻煩。
本來委托的人倒也沒有讓他直接泄密給日本人,隻是祁教官是在炮兵科,平時與戰術科也沒有多少交集,要想隔著這怎麼遠給周文添堵就要傷腦筋了。
等到周文在食堂空地給學員們上課後,他也去旁聽了兩天,這時的他為了完成委托人的任務從而為自己謀一條康莊大道,早就忘了作為一個中國軍人的立場,就想利用這個機會,挑動日本人去鬨事,能把事情鬨大最好,這樣的話,恐怕周文也沒臉再來上課了。
他壓根就沒去想,周文的課程對這些未來的中國軍官會有多麼重要,對未來的中日之戰會有多大幫助,他就是屬於為了眼前利益就不管不顧,不會去從大局,從國家利益的層麵考慮問題的哪一類人,而這種人目前在民國政-府和軍隊裡還有很多。
而他的委托人,那個僅僅是覺得被周文掃了自己臉麵,就要想方設法找回場子來的,憲兵司令部作戰處宋處長,也是這一類人。
也許宋處長當年在黃埔軍校讀書時,也和現在軍校裡青春洋溢的學員們一樣,胸懷報國之誌,心存民族大義。在從軍後也能做到身先士卒,驍勇善戰,而且還顯示了不凡的才華,不然也不會被古直輪賞識,將他調到憲兵司令部擔任作戰處長。
但是在南京這個民國官僚的大染缸裡泡久了,當初的誌向和抱負已經被讓人眼花繚亂的各種利益所取代。而且在憲兵司令部這種上可管軍,下可管民的特殊部門裡擔任要職,上麵有在軍委會都數得上號的大佬撐腰,下麵又有這幾年建立的各種盤根錯節的關係,出入鮮衣怒馬,放眼都是阿諛奉承,人生得意莫過於此。
時間一長,他就把頤指氣使變成了習慣做派,一般等閒之人都不會放在眼裡的,怎麼可能忍受得了周文這種初來咋到的新人的氣。
特彆是他上次添油加醋給古直輪做了彙報後,古司令一句話更是助長了他的氣焰,“管他多大的來曆,動了我的人,必然要讓他灰溜溜滾出南京去。”
而且他還知道古直輪已經找了陸軍軍官學校的政治部主任,目的就是要給周文添堵,後續還會有一係列動作。
因此他就找到了自己當年的同窗,留在軍
校任教的祁教官。
祁教官在軍校任教多年,雖說不像其他同學那樣在作戰部隊直麵生死,生活倒算安穩,但是是升遷就慢了,現在還隻是個上尉教官,而其他同學最差的也是中校了。
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就不會想想,人家的升遷都是拿命換來的,甚至有好幾個當年的同學都已經戰死了,他能平平安安在軍校當個教官已經算是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