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文爽快地答應下來,大帥覺得還有些意猶未儘,又繼續說道:“現在中日之間的形式已經和你小子之前預測的非常相符,看樣子也就有幾年的時間了,晉軍的訓練你也要上上心。”
周文一聽就不樂意了,您老這是得寸進尺啊。
要知道,經過淞滬抗戰後的周文,對於此時的民國軍隊算是知之甚深,軍隊中派係林立,各種關係盤根錯節,舊式軍隊的習俗和習慣已經根深蒂固。
即使是校長一手打造的中央軍,同樣有什麼黃埔係、保定係、土木係等,各自為了自己派係的利益,爭權奪利、排除異己。
周文在南京陸軍軍官學校時,僅僅是想把對日作戰的一些戰術、戰法傳授給那些目前還一塵不染的學員,還被各種勢力一再刁難,生出無數事端,後來給那些現役軍官上課時,更是見慣了各種不屑和不遜的嘴臉,周文早就心灰意冷,也隻是抱著儘人事聽天命的念頭。
而晉軍的曆史更加悠遠,一支成立了幾十年的民國老軍隊,裡麵的水有多渾,不用去試就心裡明白。周文就知道在隨後的抗戰期間,就有好幾個大帥的嫡係大將與他離心離德,最後就差點兒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再想想,即使是大帥的心腹愛將趙長樹,在中原大戰之初不也是被中路軍司令各種刁難,該有的裝備和補給都要克扣。
趙長樹都遭到如此待遇,更遑論名聲不顯的自己。
所以周文現在早就沒了當初想著如何幫助改良民國軍隊的熱情,那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幾十年形成的風氣和弊端,就連校長和大帥都解決不了,何況自己這個小米渣,他更不想把有限的時間花在這種蠅營狗苟的爭鬥中。
於是周文笑著說道:“軍隊的事情,之前不是都跟您彙報過了嗎?戰術手冊也給了您老了,其它的小侄兒可就愛莫能助了。”
“放屁,當初你小子可說好了還要幫老漢開辦軍官訓練班,就這麼一轉眼就不認賬了?”
周文苦著臉說道:“大帥您就彆為難我了,小侄兒又沒生了三頭六臂,馬上又要幫您老訓練警衛營,還要兼顧房管科,馬上又要開始全城的清理行動,徐竹立徐大哥可都催了我好幾次了,我那邊的隊伍訓練還要抓緊,你老說說,我哪有時間啊?”
大帥卻不接話,隻是盯著周文幽幽說道:“你小子可彆是怕了吧?”
周文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歎了一口氣道:“是怕了,小侄兒在南京陸軍軍官學校任教才幾天?這就鬨出許多事情,甚至到了有人去跟日本人通風報信,欲置小侄兒於死地的地步。您老憑著良心說說,咱們晉軍的情況就會比南京那邊好?”
大帥沉默了,自家事隻有自己知道,彆看晉軍上下現在還是以自己為尊,但是自從中原大戰之後,很多人都開始有了自己的心思,向南京那邊暗送秋波、眉來眼去的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