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過了一世紀,還是隻是一個刹那,順從自己感應的周文就不知不覺殺到了鬼子隊伍的中段,他突然感覺到眼前日軍不知怎麼就凶猛起來,周圍都是人群湧動、刺刀閃爍,他手中的出刀開始有些凝滯。
這些鬼子不是拚刺時有多凶狠,而是不管周文揮刀殺死了多少人,這些日軍就好像根本不在乎生命一般前仆後繼的湧來,完全是用肉體來壓縮周文的騰挪空間,導致他衝擊速度不得不減緩下來。
鮮血狂撒、肢體飛舞、嚎叫不絕,周文眼前的日軍就好像永遠殺不完。
閃電般的刀光在夜空中揮出一道道殘影,但是依然遮擋不住無數拚命捅過來的刺刀。此時他已經無法用身形閃避,隻能憑著感知用作戰背心夾層的鋼板迎向那些無法躲避的寒光。
“咚……咚”的響聲震蕩著他的耳膜,同時也讓他奮勇向前的身形出現了停頓,胸口和腹部幾處有鋼板防護的部位更是被日軍刺刀捅得生疼。但是他依然冷靜地揮刀、斷槍、梟首……
“噗”,一把刺刀在他急速沉肩下,依然劃破了他的肩膀,擦出了一道血痕,接著又是一個鬼子的刺刀從他跨步閃避的大腿邊沿劃過,帶出了一串血珠。
周文依然不驚不慌,右手刀輕輕一揮,將靠右邊正在收回刺刀準備下一擊的日軍一刀兩斷。左手刀直刺而入正麵日軍的胸口,並不拔刀,而是發力推著這個不斷哀嚎的日軍撞擊在後麵的幾個日軍身上。
後麵的日軍不知道自己同伴是死是活,不敢輕易出槍,隻是遲疑了那麼一丟丟,就被如山一般撞來的力量推得立足不穩,東倒西歪。
等這些瘋狂的日軍不顧自己同伴的死活,拚命用刺刀向前急刺,那個被自己同伴不知捅了多少刀的日軍才咽氣倒地時,周文已經將揮刀將左右撲來的日軍殺退,但是身上又多了幾處血痕。
眼見正麵的日軍又如飛硪撲火似的嚎叫著衝來,一身血跡的周文依然古井不波,揮刀而上。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他隻是剛才殺得太痛快,一時突前了一點點,將與他並肩突進的張曉平甩了幾步的距離。
而此時的張曉平同樣遇到了阻礙,就因為日軍太多了,也太不要命了,就好像他們後麵就是他們的親爹似的。
張曉平當然發現周文出現了危機,但是他劍法再快,也被這些好像瘋了一般的日軍用人命層層阻絕。
情急之下,張曉平決定不再理會眼前的日軍,因為他們後麵是一直緊緊跟隨,甚至不惜體力護住他後背的高小山。
張曉平當然有擺脫眼前日軍的辦法,但是他一旦再次突前,就意味著後麵的高小山麵臨的敵人就更多。
這個時候,眼看周文連續被日軍刺中,張曉平隻能選擇相信自己後麵的兄弟,相信自己的戰友們,他們就在高小山的身後。
隻見張曉平清嘯一聲,長劍刺中正麵一個鬼子的同時,腳下突然發力,如一片樹葉般輕飄飄平地騰空而起,左腳在這個捂著喉嚨痛苦地嗚嗚慘呼,但還未倒地的日軍肩頭輕輕一點,再次借力拔高,右腳已是落在後麵一人的頭上。
正是武當身法的絕技“梯雲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