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帶著滿身的疲憊和憔悴走了,當然,帶走的還有信封裡的照片和膠卷底片。
隻是,他就是腦袋被門板夾了無數次,也不會相信周文的手裡就隻有這些照片。
他現在隻能在心中向上帝祈求,讓自己儘快擺脫這個惡魔一樣的華夏人。最好上帝能夠降下神罰,將這群可惡又可怕的華夏人統統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
至於那個華夏人說要跟自己合作還讓自己發財的事情,他壓根打心底不相信。
甚至他還深深的懷疑,這個華夏人怕是還想著從自己已經血淋淋的身上,再撕咬下一塊肉來。無奈的他心裡隻能期盼周文下次的胃口沒有這次那麼大。
他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向公司總部找個什麼理由申請離開上海,最好就此離開華夏,遠遠躲開那個表麵微笑內心卻藏著一頭惡魔的家夥。
隻是,這個詹姆斯太不了解周文了。
周文說要帶他發財,那必然就會做到。
那麼,為什麼周文還要讓這個對華夏人有強烈歧視的人渣全身而退,後麵還要跟他合作呢?
如果這個詹姆斯不是上海旗昌洋行執行董事這個身份的話,就憑詹姆斯這種偏激的種族主義者和之前對周文的羞辱,周文這次可不就隻是提出十三萬五千美金的賠償了,而是會想著法讓這個傲慢的米國人傾家蕩產,甚至在敲骨吸髓之後,還很有可能不遵守約定,依然把照片泄露給某個小報記者,讓詹姆斯身敗名裂。
隻是,在周文了解到旗昌洋行的背景和實力之後,讓周文改了主意,決定要好好利用一下詹姆斯這個執行董事的身份。
當然,並不是周大公子怕這個米國公司會對他有什麼不利。
而是從已經跟小亨利處成朋友的米國領事館武官丹尼斯口中,周文才得知這個旗昌洋行可不簡單。
米國旗昌洋行創立於1824年,總部在廣州。開始是經營鴉片走私貿易,又代米國和歐洲的公司在中國推銷商品,采辦絲茶。
鴉片戰爭後,其勢力伸入各通商口岸,經營業務由鴉片走私而擴大到進出口貿易,並建立航運公司、碼頭、倉庫,開辦機器繅絲和焙茶廠,成為十九世紀米國在華的最大企業。
所營旗昌輪船公司,經營滬粵、長江兩大航線,曾一度壟斷長江航運。
而到了民國時期,旗昌輪船公司已經從長江航運業務中退出,而將資金和精力都投入到了海輪運輸業務,並且成為米國在東南亞最大的貿易和海運公司。
周文之所以看重旗昌洋行,就是因為周文要開展長江的航運業務,必須大量購進貨船和招攬人才。
而深知幾年後就將爆發全麵抗戰的周文,知道航運貿易生意做不了幾年,自然不會花大錢去買新船,他隻想購買價格低廉的二手船。
但由於是白手起家,而且周文也不可能小規模慢慢發展,所以一開始就需要數目不菲的500噸以上載貨量的江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