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鎬次就想到,退路被斷,自己又沒有什麼能夠對抗坦克的武器,接下來必然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他已經50幾歲的年紀,難道還能跑得過坦克的履帶?
與其被追得狼狽不堪受辱而死,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也算是保持了帝國軍人的榮譽不是?
注意已經,酒井鎬次就馬上命令電台兵搗毀電台,燒毀密碼本,然後對自己的副官參謀說道:“?北野中尉,我死後請你將我的手指割下一根,就馬上去跟第4大隊彙合。”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有幸逃脫的話,希望能把我的手指寄回國內,交給我的妻子埋葬,拜托了。”
這也是酒井鎬次抱著一絲僥幸的心裡,希望這個北野副官能帶著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逃脫出去,將來埋在日本也算是魂歸故裡吧。
酒井鎬次死了,當然,他還是怕痛,沒有用切腹的方式,而是用自己的配槍。
幸運的是,這次日軍將官專用的南部式手槍沒有卡殼,子彈準確無誤地從他太陽穴射入,瞬間將他的腦神經和腦細胞攪得稀爛,死得很是痛快淋漓。
要說這個時期的日本高級軍官都有一個通病,就是當戰局出現不可逆轉的敗勢之後,他們都習慣丟下那些絕望無助的手下官兵,自己一個人尋求人生的解脫。
之前的川岸文三郎如此,現在的酒井鎬次也是如此。而在後來的太平洋戰爭中,眼看戰局無法扭轉,心生絕望自殺的日軍高級軍官更是比比皆是。
這些自殺的軍官說好聽是不願意被俘受辱,要維護自己軍人的榮譽和天皇的麵子。說難聽點就是心理承受能力極差,不負責任地拋棄了自己的部下,不敢麵對戰敗的壓力和所謂的屈辱。
酒井鎬次雖然死了,但是他死前對戰局的判斷倒是一點都沒錯。
在傭兵團裝甲突擊大隊的八輛三號突擊炮出現在日軍側後的時刻,這次伏擊戰就進入了收官階段。
這個時期的日軍看似強悍,那也是相對更貧弱的華夏而言,比起世界上那些真正的軍事強國,日本陸軍其實也屬於一支準叫花子軍隊。
這裡說的還不僅僅是武器裝備,還有他們的軍事思想和對於現代戰爭理解上的貧乏。
所以,就在世界各國都在大力研發新的陸戰之王-坦克,以及反坦克的各種武器和戰術的時候,日本不知道是自己的短視還是國力貧窮,並沒有對此有足夠的重視。
哪怕他們在一年多後的諾門坎戰役中,被僅僅裝備了輕型坦克但是數量不菲的蘇軍打得找不著北的時候,依然不知悔悟,沒有領悟到現代戰爭裝甲集群的巨大作用。
所以日軍其實跟這個時期的華夏軍隊一樣,普遍缺乏反坦克的武器,更沒有進行過任何反坦克的戰術訓練。
甚至在反坦克手段上,日軍還不如華夏軍隊。
為什麼呢?
就因為華夏軍隊用的是木柄手榴彈,遇到坦克時可以將幾顆手榴彈綁在一起,增大爆破的威力。隻要能夠接近到投擲距離,這種集束手榴彈還是能對日軍的薄皮坦克造成傷害。
而日軍用的則是甜瓜手榴彈,無法形成集束效應,隻能用炸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