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霖:“……”
她快要被逼瘋了,失態地掃落桌麵上的杯杯盞盞。
嘩啦啦摔碎了一地。
阮初荷瞪大雙眼:“你說啊!”
宋文霖態度愈發冷淡,他從前怎麼沒發現,她會這樣撒潑,跟瘋女人一樣。
他妄想繼續跟她講道理:“納孟嫻不是出自我本心,我也是被母親逼迫的。”
她諷刺地笑:“你若真的拚死都不願意,她孟嫻難不成還會一哭二鬨三上吊,求著你納她為妾嗎?”
宋文霖覺得他和她越來越沒有話可說,隻想保持沉默。
阮初荷吸吸鼻子,重新提出問題:“孟嫻,抬的是什麼位份?”
宋文霖麵色一黑:“位份重要嗎?”
她斬釘截鐵:“當然重要!”
宋文霖無力閉眼,而後睜開:“位份重要還是我重要?”
他甚至覺得,在阮初荷眼中,位份比他這個人還重要。
他幾乎是大吼出來:“我今夜來陪了你,沒去陪孟嫻。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阮初荷唇瓣微微抖動,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她緩慢癱坐下去,眸色如一灘死水般寧靜,沒有再大哭大鬨,大喊大叫。
宋文霖彆開失望的眼,忍著脾氣去哄:“小荷,我愛你,你彆推開我好嗎?”
阮初荷這才煥發出一些生機活力,攀上他的肩膀,有氣無力道:“侯爺,我們休息吧。”
***
蕭嬋聽著靜月說昨日夜裡,宋文霖去了阮初荷那,兩人似乎大吵一架,又重歸於好,今日一早同去向老夫人請安,濃情蜜意。
她可無心再管府裡這些爛事。
派去嚴州的幾個人今日能抵達京都,蕭嬋必須出去一趟,與他們會麵,拿到相關證據。
孟嫻來找她訴苦,撲了個空。
姝影軒下人說靜月陪著夫人出去逛街散心了,也沒說具體地點。
蕭嬋頭戴幕離,定了萬客來的上房,等了沒一會兒,她原先派去嚴州的掌櫃便帶著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出現。
靜月隻放了掌櫃一人進去,餘下的人可以下去喝酒吃肉,花銷由蕭嬋承擔。
他們奔波勞碌,確實好幾天沒吃過一頓好的。
唐年良入了房門後,見到蕭嬋便請安:“夫人。”
蕭嬋虛虛抬手:“私下不必拘禮。”
他即刻拿出一張地形圖,平麵鋪開後,指著給蕭嬋看,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
唐年良又拿出幾張畫押了的狀紙:“夫人,這些人他們的田地被大壩放水淹了,家裡沒來得及收糧食,全泡在水裡爛掉了。他們去找官府要補貼,官府不認賬,非說早就通知了要收糧食,他們沒收,算是他們自己導致的損失,不給補償。”
他緩一口氣接著道:“隻分了一些賑災糧下去,稍作安撫。那點賑災糧,層層剝削下來,壓根不夠分派的,連一個月都不夠吃。可他們也不敢與當地官員做對抗。本地大部分百姓都從中獲利,他們都支持。”
蕭嬋看著狀紙上麵的名字,她眉間閃過惱怒:“這些人全都帶回京都了嗎?”
唐年良如實道:“帶回來了,可花了不少錢才打動他們跟著我回京都。還承諾給房子田契,讓他們在京都安身立命。”
他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便肉疼。
蕭嬋不甚在意:“花點錢能解決的事情便不算事情了。他們願意出頭,充當此事人證,那嚴州便回不去。給些房屋田契也是應該的。你還需要多少錢,儘管問我的侍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