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夫人一臉不屑:“技藝不精便不要搬到台麵上來吧,萬一誤傷了貴妃娘娘和公主殿下,你怎麼擔待得起?”
舞刀弄劍,還真不像是大家閨秀會學的東西。
薑貴妃笑得一臉和善,瞧了眼撒嬌的慕容瑤,她也有些好奇,便道:“無妨,本宮倒也想欣賞一番。”
她發話後,便有宮婢去取了一柄軟劍,雙手呈到蕭嬋眼皮子底下。
蕭嬋毫不怯場,抓著劍柄好生觀察了一番,旋即挽了幾道劍花,試試趁手還是不趁手。
這兩下子,驚得當場的貴婦人紛紛將身子往後挪了。
沒料到蕭嬋不是嘴巴上說說而已,她是真的敢。
“娘娘,臣婦獻醜了。”
軟劍在蕭嬋手中靈活彎折,時而擦著纖腰穿去另一旁,隨著手腕的勁幾番震蕩,迅捷收回後似柔似剛。
薑貴妃眸底流露出讚賞神色。
慕容瑤帶頭鼓掌,旁人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她們對於舞刀弄槍的東西向來是不大感興趣的,哪怕是劍舞。
幾番穿梭旋身,劍尖一頓,反身而刺。
“啊!”
榮國公夫人麵對距離自己僅有一丈的軟劍,嚇得跌坐在地,神色驚慌,失了儀態。
蕭嬋穩穩抓住劍柄,她許久不曾練過,現在僅僅是依照著年少時的記憶,隨意耍了兩招。
未出閣前,她凡是感興趣的東西,都主張去學上一學。
後來嫁入安遠侯府,母親便叮囑她,為人妻子切不可失了體麵。貴婦人瞧不上眼的東西,她便也隨著擱淺,再也沒碰過了。
蕭嬋唇角噙著笑意,看著榮國公夫人的囧狀,笑意真了幾分。
她靜默地收回軟劍,上前拱手行禮:“抱歉,讓夫人受驚了。”
榮國公夫人的一顆心撲通亂跳,還沒從方才的刺激中回過神來,一張老臉嚇得煞白,她頭回當著這麼多人失態,真是丟了臉麵。
慕容瑤雀躍上前,一雙清水般的眸子亮晶晶的,挽著她的手,兩人看起來極為要好。
“阿嬋,你真厲害!可以教教我嗎?”
蕭嬋抿唇,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輕聲道:“公主,這雖然是一種舞蹈,卻要用上軟劍。公主金枝玉葉,千金貴體,若被傷著便不好了。”
她說的是實話。
當初她初學劍舞之時,不小心劃傷過好幾道,幸虧都劃的不深。
慕容瑤不甚在意:“學些東西吃些苦頭,很平常啊,我樂意。你難道不樂意教我嗎?”
她的話有些咄咄逼人的成分在,薑貴妃霎時冷臉:“長樂,你想向人求學,便擺出個好態度來。”
慕容瑤嘟嘟嘴:“是,母妃,我和阿嬋是朋友,朋友之間不用計較太多。”
蕭嬋打圓場:“貴妃娘娘,公主性子直爽,為人大方,能與公主結交,實乃臣婦之幸事。若公主不怕受傷,臣婦願意教公主一些皮毛。”
沒等薑貴妃點頭,被侍女扶起來的榮國公夫人卻叫囂著不滿。
“公主殿下怎能同你一樣,學這些粗鄙不堪,拿出來嚇唬人的東西!”
她臉色極為難看,方才閃躲過程中似乎是扭到了腰,現下扶著腰緩慢坐穩。
慕容瑤:“我覺得很好,用不著旁人給我做主。”
榮國公夫人:“……”
品茶會接近尾聲,薑貴妃有些乏了,便被人扶著回宮。
餘下的諸位夫人,想說些話的,便互相寒暄一陣兒。
蕭嬋與她們並不相熟,慕容瑤被人圍在中心,聽她們說些無關緊要的漂亮話,幾番踮起腳尖來瞧她是否還在。
蕭嬋知道她是想讓自己等她一起出宮,便默默挪到亭子的一角,觀賞湖泊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