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的弧度不由自主上揚,壓都壓不下去:“不嫌棄!多謝主母厚愛!”
阮初荷眯著眼往這邊瞥,她倒是想知道,蕭嬋又給了孟嫻什麼好物件?
一些舊東西,也好拿到明麵上來送人?
不看不要緊,一看便被明晃晃的金簪射瞎眼,她慌忙彆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喝茶,小臂輕抖,蕩出些許茶水滴在裙上。
知道蕭家有錢!但沒想到這麼有錢!
純金的簪子,說送人便送人了!
蕭嬋眼尖發現阮初荷的衣裳濕了一些,她上前兩筆:“阮姨娘的衣裳臟了。”
阮初荷擱下茶杯,局促地扯了扯那塊浸濕了茶漬的衣料。
暗自期待,蕭嬋能帶她去挑一件衣衫換。
蕭嬋與她四目相對,似乎洞穿了她的想法。
“擦擦吧。”
撂下這句話,她轉身就走,連塊巾帕都沒賞給她。
阮初荷後槽牙咬緊,卻無法發作。
宋文霖早早從郊外大營趕回來,他先前用膳都坐在阮初荷身旁,時不時給她夾菜。
可蕭嬋懷孕後,他再也沒有坐在她身邊過。
如今蕭家家宴,他更加要把握好機會,讓嶽父母對他放心。
蕭嬋小碗裡堆滿了他夾的菜,麵上的笑意即將裂開:“侯爺,夠了。”
宋文霖這才擱下公筷,滿眼柔情蜜意看著她。
“嬋兒,你懷著孩子辛苦了,要多吃一些。”
蕭嬋:“……”
孟姝動用自己的筷子,替她把碗內的胡蘿卜絲夾走,放在碟子上。
“侯爺,嬋兒從小便不愛吃胡蘿卜。”
這下算是輪到宋文霖尷尬了。
他笑兩聲:“嬋兒如今的年紀,還挑食麼?什麼都吃一些,營養均衡,對孩子也好。”
蕭嬋恨不得拿根針來把他嘴縫上,咬牙切齒:“侯爺,我多大的年紀了?還有啊,我不愛吃胡蘿卜,是因為吃了會發紅疹。夫妻五載,侯爺還真是完全不了解我。”
宋文霖:“……”
阮初荷忍不住笑出聲,卻觸了他的棱角。
宋文霖正愁找不到出氣包,他對她冷臉:“你比嬋兒還大上一歲,你笑什麼?”
阮初荷:“笑你。”
兩個字幾乎沒有過腦子便蹦出來了,她慌忙捂嘴,卻沒來得及。
宋文霖的臉色更黑了。
***
翊王府。
江晏查到了消息後,第一時間回稟宋璟。
“王爺,那女子,名為蕭嬋,是京城蕭家獨女,安遠侯的夫人。”
宋璟眸底晦暗不明:“安遠侯……的夫人?”
她已為人婦?
他胸口莫名煩悶,胡亂將桌案上的一張廢棄宣紙揉成團,扔出去。
聽到江晏繼續說:“一月前,安遠侯夫人前往慈寧寺禮佛,莫約待了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