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嬋摩挲著指尖的玉戒指:“不是我搶,是你硬塞。我來此可不是為了同你爭奪歲姐兒,我是來把屬於我姝影軒的東西拿回去。”
她起身後,環顧四周,蓮心居可真是寒酸,連幾個像樣的擺件都沒有。
蕭嬋瞥到一隻青白色瓷瓶,瞧著也算值幾個錢,她隨意踱步上前,輕飄飄伸出手。
“咣當!”
一聲脆響,瓷瓶被她碰倒在地,摔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
阮初荷被嚇到,身旁服侍的丫鬟趕忙上前扶了一把。
蕭嬋嫌棄地拍拍手:“阮姨娘,彆對一些不是你的東西起指望。姝影軒的物件,姝影軒的人,都不是你配觸碰的。”
言罷,她甩袖離去。
靜月端著檀木盒恭恭敬敬跟在身後,再往後是幾個粗使丫鬟,臉上都掛著諷刺的笑意,由衷瞧不起阮初荷的做派。
蕭嬋此行,也算是給宋時歲出氣,她回收來的物件,沒再給出去。
宋時歲既然喜歡貼補蓮心居,那便用著她在蓮心居帶來的小破爛,吃食上不虧待她即可。
晚間宋文霖回府,阮初荷拉著人告狀,非說蕭嬋帶人無緣無故來鬨了一場,還砸了她一個昂貴的瓷瓶。
宋文霖越聽她說的話,眉頭皺得越深。
“行了,一個瓶子而已,她砸了便砸了,莫非你還想索賠?當初嬋兒喝不完的補品,往你這兒可送了不少。你太小家子氣了。”連一個瓶子都要斤斤計較。
宋文霖並不認為蕭嬋會莫名其妙帶著人來鬨一場,他心裡那杆秤早就偏向她了。
實在是阮初荷做過不少荒唐事,反觀蕭嬋,事事大度得體,不爭不搶。若她要討道理,絕對是阮初荷做了錯事在先。
她可倒好,惡人先告狀。
阮初荷抿著嘴,眼眶裡水光打轉:“你怎麼不護著我,還幫著蕭嬋來打壓我?是,我就是不如她,我隻會拈酸吃醋,抓著一些小事不放,給你找不痛快!”
宋文霖冷笑:“你才知道?”
阮初荷胸腔裡頭,似乎有東西碎了,紮著她的血肉,生生發疼。
她強自忍下滿腔委屈,指著夜色濃重的房屋外:“宋文霖,你走!”
她真是瞎了眼,看上這種喜新厭舊的男人。
見他真的要走,阮初荷一腳踹翻太師椅:“虧我為你生兒育女!我不如現在就喝砒霜,一屍兩命!”
動靜太大,宋文霖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她總是威脅他,給他壓力。
最終,他還是為了孩子折返,強自忍下怒氣:“小荷,你彆鬨了。”
宋文霖將人攬入懷中,摸著腦袋安撫:“我今日很累,對你缺了些耐心,是我不對。往後,我一定會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有委屈,我給你做主。”
阮初荷起伏的心緒這才稍稍穩定一些,她揪著他的衣裳,埋入腦袋。
“侯爺,我就是怕,怕你被蕭嬋搶走了。”
宋文霖閉上眼:“不會的。”
他本來就是阿嬋的夫君,何來搶走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