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蒿沒理他,嗬嗬一笑,悄然從懷裡掏出了兩張金鷹的黑卡,都是1000元麵值的,攻勢很淩厲地遞給了正在發火的法醫。
接過卡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清淨了,他像是從屋裡重新走出來了一遍,長籲了一口氣,冷漠的臉上也有了拚湊的笑意,話鋒轉了七千二百度,和聲細語地道:“這個世界,辦法還是比困難要多的,鄙人可是科莫拉多大學實驗室出來的,爾等可放一百二十個心,比對必將有結果,我怎麼忍心讓JJ兄弟們白跑一趟呢。”
這就是傳說中的說的比唱的好聽,周蓬蒿也是見怪不怪,五年的接訪生涯不都這麼過來的。
韓小端等他進去之後,不解地叫了兩句NANI。
周蓬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鋼門,你有沒有給小紅送過花、口紅或是茶杯?”
韓小端茫然地搖了搖頭。
周蓬蒿暗道你個白癡,布馮一般小將守到退役也彆想摸到手。
戀一個愛?!你戀個大西瓜啊!
漫長的等待,支撐二人走下來的是一份責任,周蓬蒿的有關那吹出去收不回的牛皮,韓小端則是要將霍曉紅的囑托當事業堅持到底。法醫幾次出來,欲言又止,然後為了科莫拉多大學的招牌又閃身進去了,在連綿不絕的失敗麵前,他甚至想把兩張卡砸到周蓬蒿的大臉上。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上了賭桌,籌碼也買了,人家寫的備注可是概不退換。
是賭徒都不興離開這牌桌吧,不然籌碼就成了白紙。法醫悲涼地看了周蓬蒿一眼,覺得這小子渾身都是戲,就是個戲精。
傳統賭徒的最終結果也許是破產,那還不是最嚴重的,這小子隨時啟動的大嘴或能光速把自己噴死,在噴死之前,他還一定會堂而皇之地拿走金鷹卡,那麼自己一天的時光就被白嫖了。
法醫咬牙為了“守身如玉”而戰,為了不被白嫖而絞儘腦汁。
結果下來,周蓬蒿收獲了他人生最重要的道理:世界上很多事情,應該是絕大多數事情,有錢就一定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到了次日,匹配的結果終於出爐:相似度百分之99.93。
法醫紅著眼眶,舔著大嘴,呼哧呼哧地喘氣,然後道:“不是本尊,就是父子。放心,這個結果可以上法庭。”
周蓬蒿不信,揶揄道:“上法庭,傳喚你能到場麼?”
法醫暴怒:“你這個大傻子不要懷疑我的專業操守,我是科莫拉多大學的高材生。”
效果達到,周蓬蒿很是凝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神經質地和法醫又握了握手,道:“不提科莫拉多你會死麼?”
他發火之前,周蓬蒿土行孫一般地遁走了,這一天一夜的等待算是值得。
出公安路一號門,在等紅燈的時候,周蓬蒿和韓小端都忍不住大聲呐喊了一下,以示慶祝。
一旁起電瓶車的男子哆嗦了一下,旋即,一個倒栽蔥摔在了馬路牙子上,爬起之後大罵二人神經病不止。
這鹽州的紅綠燈真他喵的長,足足105秒,周蓬蒿和韓小端覺得他們被人追著罵了整整一個世紀...
在回JJ大隊的路上,周蓬蒿收到了一則勁爆的消息:胡陽路邊的狂豹燒烤店炸了,早上五點多的光景,跑步的副縣長趙坤剛好跑到那邊,然後被烤了全羊。
一會,韓小端的手機也得到了推送,裡麵的圖片和視頻比周蓬蒿收到的的更加勁爆。照片裡周蓬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慨歎,人生的扉頁都應該寫著至關重要的一條:彆低估了一個善於隱忍矢誌複仇的丈夫。
“山人早就說過了,這姓趙的有血光之災,他丫的還不信。”
韓小端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在路牙停車道:“蓬蒿,幾個意思,你認為這不是一起意外?”
周蓬蒿在副駕駛的位置攤了攤手,說:“我不知道,老子又不是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