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喬璐家,四個人是相談甚歡。周蓬蒿給喬璐送了一隻一人高的JJ小熊,小熊的J號和周蓬蒿的一模一樣,她看了之後很是開心,說:“以後我要是不開心就天天揍它。”
周蓬蒿也笑,“你可以把我召喚出來,打本尊不更有成就感麼?”
這次見麵,表麵和諧,喬璐一家對周蓬蒿是一萬個滿意,周蓬蒿卻有些感覺寂寥。因為這和諧是他演繹出來的,他是個戲精,早一步拿到了劇本,小心翼翼地琢磨著對方的心理,說了他們最喜歡聽的話,然後演出成功。
而關於他和喬璐的未來,他一無所知。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堅持到她真正首肯,去創造一個溫馨的家。他看著身邊興高采烈的喬璐,孜孜不倦地承諾和分享,這麼做,隻是想把自己再放到喬璐心中的土壤裡去,慢慢地嗬護,直至生根發芽,看到新的希望...
也許是感覺到了自己在JJ的不順暢,苟琉一聲不吭地弄了個省級的表彰。這家夥明明是個黑炭,長的有幾分像非洲化的黃渤,偏偏莫名其妙地將表彰信息上的照片進行了一次漂白,那蒼茫的臉就籠了一層銀粉,就跟《我跟僵屍有個約會》裡的尹天照一般,第一眼看上去很嚇人,第二眼看過去直接嚇死人。
劉大錘捧著他的照片笑了個前仰後合,“諾,你看,你看,你看看看!”周蓬蒿白了他一眼,“大錘啊,你這個表現被苟教導看見了,彆說副總統,我估計年終你得去二樓刷馬桶。”
聽到二樓兩字,劉大錘瞬間色變,也老實了不少,關閉手機,揚長而去。
領完獎回來的苟琉兌現了他的承諾,也讓周蓬蒿感受到了他巨大的能量。在半個月之後,韓小端回到了GA的體製內,他還神態輕鬆地來了一趟JJ大隊,和所有人都相聊甚歡。
劉大錘托著下巴,看著周蓬蒿道:“蓬蒿,有沒有發現這次小端來,比以前變化了許多。”
周蓬蒿說:“具體點,什麼地方變化了?”
劉大錘搖搖頭,“我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以前這小子,沒有其他人在旁,霍曉紅的門邊都不敢接近,現在敢一個人進去了,還聊了很久。”
從霍曉紅的辦公室裡飄出了陣陣笑聲,有霍曉紅的,也有韓小端的,李靜進去送材料的時候也聊了一會,出門的時候被劉大錘給一把拉住了,“裡麵什麼情況?”
“呔,劉大棒槌,問歸問,彆動手動腳的。”李靜一把打掉了他摟在其肩膀上摩挲的大手。
劉大錘尷尬地笑笑,“我把你當兄弟,你當我是路人,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
“奈何你妹,”李靜對他可不客氣:“你又不瞎,想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進去看看唄。”
劉大錘等她走遠,才惱怒地道:“這個小胖妞脾氣比我老婆還大,對我這麼不好,咋地,想當我老婆啊。”
這個邏輯,周蓬蒿也是服了,他苦笑著連連搖頭,思路被這個禍害直接乾堵塞了,隻能怏怏地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看著周蓬蒿一臉落寞地走了,劉大錘心道:“蓬蒿,情關難過,我理解的,大錘哥幫你去探個虛實便是。”
這劉大錘天生就喜歡多事,好奇心也是十足,他想聽聽裡麵在談什麼,可不全是為了周蓬蒿。
記得有天剛入夜,一同值班的楊鵬說他放水的時候看見苟琉的宿舍來了一位女子,神秘兮兮的,就跟他麼的你們說過的白衣女鬼差不多。
還有這出?
劉大錘頓時來了精神,這個事情對劉大錘來說也是一直如鯁在喉,本來大家的熱情都很高,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諱莫如深,後來連最有好奇心的霍曉紅也堅持不繼續查下去了。
他喵的,敢情就老子被那活鬼給揍了一通,就我一個大冤種唄?不行,這個事情你們不跟,我劉大錘繼續,我要讓你們刮目相看...
這劉大錘好奇心重,看到的東西也多,這一次的“偷窺”,則恰好顛覆了他的三觀。韓小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在霍曉紅辦公室裡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苟琉。
劉大錘感覺有異,他的身子有些顫顫巍巍,長籲了口氣之後,再度靠近了門邊。
霍曉紅好像歎了口氣:“我和你的事情千萬彆說出去。”
我去,你倆有什麼事?這幾乎是直接震碎了劉大錘的三觀,周蓬蒿,甚至韓小端他都可以接受,但是這苟琉,七老八十的,滿臉的褶子,他憑什麼染指我們JJ的警花?他很是憤怒地把大頭又貼近了幾分,苟琉陰森森的聲音被壓得很低:“我們之間的不過是場交易,我是有契約精神的,你不說,我自然不會說。”
霍曉紅似乎打了一下苟琉的手,也許是臉,反正聽到了清晰的巴掌聲。
苟琉猥瑣地說:“裝什麼裝,先是韓小端,後有周蓬蒿,你還真當自己聖女貞德了。”
霍曉紅說:“再不滾老娘就報警了,你也不想自己變得很難堪吧。”
苟琉說:“何必呢,我就是開個玩笑。”
霍曉紅回道:“我這人最不擅長的就是和人開玩笑,和狗,更不成。”
諧音梗還完上了,苟琉一愣,嗬嗬笑著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霍曉紅的辦公室就在周蓬蒿隔壁,是一個大辦公室。但是因為整個大隊15個中隊的賬都在她手裡報銷,有保密的需求,於是這偌大的辦公室就屬於她和一個瀕臨退休的老同誌,老同誌時常不來,她基本上就是一人一城的局麵。
劉大錘閃身的速度極快,甚至在樓梯口還和苟琉弄了個偶遇。
他滿麵堆笑地打著招呼,苟琉一看是劉大錘,也勉力一笑:“明天早上的晨跑,你們駕駛員也一並參加,一個個的,都肥頭大耳的,你們也是我們JJ的門麵,可不能丟人。”
劉大錘氣得縮回手,暗中想扇自己的嘴巴,你說著這沒事找抽,和這個瘟神偶遇個P啊,現在懶覺徹底沒有了,還得跑圈,真特麼的絕了。
苟琉看他沉默繼續說:“你看到周蓬蒿了麼?”
劉大錘心不在焉地說:“在的吧,哦,此刻應該去送韓小端了。”
苟琉可不客氣地道:“送什麼瘟神,當心自己也被傳染了。”
劉大錘陪著笑:“都是曾經的兄弟,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都幼稚!所以無法成長!”苟琉嗬嗬兩聲:“看來是我高看了周蓬蒿,好了,隨便你們去折騰吧。”
在六樓轉彎的地方霍曉紅遇見了周蓬蒿,她猶豫了下,還是喊停了周蓬蒿。她看了眼他,這周蓬蒿麵色如常,隻是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霍曉紅說:“報告我雖然給了苟琉,但是我留了個複印件。”
周蓬蒿搖頭,“已經證明了鬼就是他,他會收斂的,我的任務算是達標了。”
“那個,我們之間就剩下了任務麼?”
“自然還有工作。”周蓬蒿顯然是要強行結束這段對話。
霍曉紅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強行狗尾續貂的感覺:“如果我說我和小端什麼也沒有,我們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這時,劉大錘在樓上發了瘋地大喊周蓬蒿,將她的話淹沒到聽不見。
霍曉紅咬了咬嘴唇,心道我們之間絕對不能這樣結束,還沒有結束,怎麼能這樣結束。她看了看苟琉的辦公室,突然冷笑了一聲...
Chapter16
成百回請了長假,在被JC蜀黍傳喚的時候,手機都不通,誰也聯係不上他。
成毅也被傳喚了,當然是作為證人,JC要通過他了解一下成百回那一天的行蹤。
喬璐趕到的時候,他羅裡吧嗦說了一堆,卻是詞不達意。最後,還是同行告訴了她事情的大致情況:趙坤的家在胡陽路十五公裡之外的東城,早間,趙坤本還有個晨會,這個時段出現在南城讓JF有些生疑,循著線索一查,便查到了趙坤在天錦大酒店開房的記錄,讓人有些尷尬的是這趙坤的同住人員中有白潔,就是成百回部長的妻子。JC是不準備管桃色新聞的,但是後來的自媒體視頻裡又出現了成百回的身影,敏感的刑偵大隊民警們當然不準備放過這點蛛絲馬跡。
喬璐打過來質問的電話有些可笑,周蓬蒿於是問:“你在哪?”
喬璐表情嚴肅地答道:“城南派出所,不過傳喚成毅的是刑偵大隊的,周蓬蒿,你又把我說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周蓬蒿鬱悶地說:“這事與我無關,先彆說,我十分鐘後到。”
喬璐突然之間變得激動萬分:“你來乾什麼,看笑話麼?你還嫌鬨得不夠大?”
周蓬蒿十分地鬱悶,電話裡一時講不清楚,他速度極快地下樓,發動了自己的小瑪馳,直往城南派出所的方向而去。
心情極端紊亂之下,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輛白色的小奔馳在悄悄地跟著他。
外麵電話裡爭吵的聲音有些大,影響到了民警的辦案情緒,民警惱火地一拍桌子,聲音抬高:“成毅,做偽證是要被追究刑事責任的,這一點你搞清楚。。”
麵色慘白的成毅一咬牙說:“那天早上,我父親確實在家,我們還一起吃的早飯。”
“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你告訴我這是誰?”
看到警察手中慢幀播放的視頻,成毅明顯愣了一下:“我可以請律師麼?”
“暫時沒有必要。”民警緩聲說:“你明顯是說謊了,是有做假證的嫌疑。但是考慮到涉案人是你的父親,親親相隱在當今社會還是適用的,我們前事不追究,但是接下來,你一定要說實話。”
“這個...”成毅突然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抱著小腹喊疼。
民警一邊捏住他的人中一邊朝著外麵的院子大喊:“成毅犯病了,家屬呢?成毅的家屬在不在?”
周蓬蒿剛好停下了車,喬璐大聲答道:“在,成毅的家屬在。”
“通!”周蓬蒿的汽車鑰匙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他的眼神盯得喬璐發毛,喬璐卻不管他氣鼓鼓地進了詢問室。
周蓬蒿的怒火一下子升騰起來了,民警看到周蓬蒿在:“師兄,是你啊!發什麼呆,快來,我記得你懂急救的,快幫忙救救我們的證人。”
周蓬蒿說:“對不起,我是JJ,不是醫生。”
喬璐帶著哭腔說:“周蓬蒿,你真的要見死不救麼?”
周蓬蒿仰天長歎,簡短地道:“來了。”
成毅並無大礙,他應該是接到傳喚之後,一路快跑過來的,方才又很緊張,特彆是謊言被戳破之後,岔了氣。懂一點急救的周蓬蒿給他翻身過來,順了順氣,不一會兒,他的呼吸也變得均勻有力了。
“打開窗戶,大家都讓開,讓空氣流通,他一會就能醒轉過來。”
果然,幾秒之後,成毅睜開了眼睛,看到喬璐,他像是看到了光,一把抓住她的纖手,怎麼也不願意放開。
民警說:“好了,你緩一下,我們接著談!放心,很快詢問就結束,你們家屬之間就不要秀恩愛了,回去慢慢秀。”
周蓬蒿沒好氣地問:“他是家屬,那我算什麼?”
“師兄,你不是醫生麼?”
一旁的民警套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他紅著臉連忙打招呼:“對不起師兄,我眼瘸。”
周蓬蒿搖搖頭:“不怪你,有時候連我自己也會這麼覺得。”
在場的民警們聞言麵麵相覷,這種當麵的自嘲,也算開了眼界...確認了周蓬蒿不是針對他們之後,他們便開始了各司其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