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卓然夢見了張文,他的靈魂一直在自己身邊,對自己不離不棄。有時候,卓然喜歡突然伸出肩膀,她期待有一隻蝴蝶或者蜻蜓什麼的停留在上麵,用他們的舞蹈,和自己的心在交流。
四年前,張文曾擁著自己說:“我的夢想是用技術改變生活,甚至改變世界,我們在40歲之前就實現財務自由,然後去周遊世界...”
卓然問:“財務自由重要,還是心的自由更重要?”
張文說:“然然,你這是個無解的問題,但是我想人隻有財富上自由了,才會有更寬闊的視野,心才不會囹圄於一池一地。我的師父告訴我:沒有錢的呐喊就是乞討。”
“滿身的銅臭味!”卓然憤然地給了他一拳。
張文是一個喜歡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孩子。
“然然,你看著吧,我和思通將會在極端的時間內震驚世界。紅盟多年前給過我們小組一個任務,但是那是個死亡級彆的任務,誰也沒有完成,我們也是在退出小組之後,才想到了解決方案,現在,這個任務接近完成了,我們將實現終極的財務自由。”張文看往自己的眼神裡有光,也有欲望,隻是那欲望被他給壓製了,他輕輕地親了卓然一口說:“等我把技術上的難題都攻克了,我們要個孩子...帶著他走遍全世界。讀萬卷書不如走萬裡路,我想過了,他的名字就叫做張文然,文采斐然。”
卓然曾經也覺得他和自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們的那個世界瘋狂全靠愛好支撐,但是沒有信仰。在他們的邏輯裡隻有強者和更強者,超越與再超越,就像是一個固定的程序,完成之後再打開第二道門,然後又是一個程序,需要再進行技術解鎖,這就是他們的人生,重複枯燥卻狂熱,張文就像是一個深陷迷宮的孩子。
卓然也知道自己的精神和信仰改變不了張文,她隻能安慰自己殊途同歸的那一個方向,也許叫做幸福。
“說實話,張文,事到如今,我讚同一件事,就是你對待理想不繞彎不回避的態度!”
張文點頭:“是的,絕對的理想麵前,我們都是戰士,隨時準備孤注一擲。”
卓然嚴肅地說:“行吧,我的戰士,我餓了,給我煮碗泡麵。”
等待的過程比較乏味,容易昏沉,這卻是張文最幸福的時候,他喜歡這種為愛人而忙的日子,一杯泡麵也是嚴格地按照說明書上的時間來,嚴格到了最後一秒,才端給卓然。
他發現她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張文將她輕輕橫抱起來,慢慢放到臥室的床上,然後一絲不苟地蓋上被子,輕手躡腳地來到客廳,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旁邊的泡麵冒著煙,他卻渾然不覺...
卓然早就醒了,她緩緩坐起身,小手撐著下巴透過門縫看往門外,那裡的張文在聚精會神地想著什麼。
門響了,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張武。
張文說:“噓,動作輕點,卓然已經睡了?”
張武嘿嘿一笑:“那正好,走,咱出去宵夜去。”
他偷偷地往臥室看了一眼,門沒有帶嚴實,兩人的目光瞬間交互了一下,卓然連忙翻了個身,繼續裝睡。
“哥,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加入我們組織?”
張文義正詞嚴地拒絕:“小武,說過好多次了:這件事免談。”
卓然的麵色有些怪異,外麵的兩人明顯在爭吵,那聲音卻是越來越低...
2、
周蓬蒿和喬璐一起上的班,一起進的電梯。
好巧不巧,這邊匆匆趕過來一個人,正是臉黑的苟琉。這是一個對比很強烈的人,頭發鬢白,臉卻是黑炭色;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衣,下身卻是深藏青的褲子;戴著一副誇張的墨鏡,人卻站的筆直。
喬璐低聲點頭打了個招呼說:“苟教導好。”
他嗬嗬了一聲:“還是你好,你又沒有被人寫舉報信?”說著,把目光看往周蓬蒿的方向,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這小家子氣還真不是蓋的!周蓬蒿咂咂嘴,並不言語,心中慨歎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上個電梯都能湊一塊。
苟琉詭異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語,說:“今天要去一下某委掃一下尾,不好意思,讓某人失望了。”
並不值得恭喜的“平安”著陸,這就是傳說中的凡爾賽?你是不是該感謝老子沒有補你一刀,我知道的那些“猛料”可足夠你祖墳裡的那些都爬出來掐死你。周蓬蒿心道:原來討厭一個人,會從內心最深處開始討厭,即使他什麼也沒有做,但他的一言一行一顰一動,也會讓你無比地厭惡。
下了電梯,喬璐警惕地對他耳語說:“苟琉這人睚眥必報,你當點心。”
周蓬蒿摸摸下巴:“把他當點心,我吃不下嘴,太黑了!”
喬璐故作凶惡地捏住他的臉頰,揉了揉:“去吧,不省心的小東西!”
華夏的漢語還是很牛逼了,東西和不是東西也許是在罵人,但是前麵加個小字,所有不好的意思都被瞬間逆轉了。
周蓬蒿瞪大眼睛,大臉被她捏得變形,無辜地看著“施暴者”。一旁的李靜吳桐等人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周蓬蒿視線一轉,這才看到身後黑臉的霍曉紅。
他也算明白了喬璐為何突然偷襲,她老人家也學會了玩心機。
這個世界,很魔幻!
霍曉紅思索一下,湊了過來,周蓬蒿心道,你不會看上我另外半張臉了吧。結果她隻是很溫柔地替自己撣掉了胸牌處的一絲不起眼的灰塵。
他麼,這也是示威,不過喬璐選擇了視而不見!
吳桐和李靜一個辦公室,平素很少說話,是一個很安靜的女子,她來到周蓬蒿的辦公室敲門說:“主任,現在的秩序忙成一鍋粥了,這個微信內宣客戶端的錄入我們是不是幫一下忙?”
周蓬蒿衝了一杯速溶咖啡,一邊攪拌一邊點頭說:“可以,但是不是我們的活,還是要少接。秩序的那些白眼狼,接下來再還回去,那是相當艱難。”
吳桐摘下眼鏡,揉揉眼睛,說:“好的。”
她停頓一下,終於道:“季隊長都失蹤三天了,也沒有請假,他們都在傳他出事了,您是不是知道些情況啊。”
周蓬蒿嗬嗬一笑搖搖頭,對於這種無端的猜測他興趣不大,道:“也許是請假了吧,總不會被某委帶去喝咖啡了吧。”
吳桐也笑笑,說誰知道呢!不過季隊長不在,沒有那許多推過來的活,整個綜合都挺快樂的。
周蓬蒿笑笑:“那他最近還是不要出現的好,讓大家多樂嗬樂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