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還是想搏一搏!”話音未落,周蓬蒿突然上腳一個飛踹,張武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跌出槐樹範圍,他捂著屁股怒目而視:“你找死!”
周蓬蒿繼續冷笑:“眾目睽睽之下,我已經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這個時候,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他麼的真是詭計多端,張武強壓下火氣,一把摟過他的胳膊,說:“我還有後援,你想喬璐沒事的話,就跟我走一趟。”
周蓬蒿無奈點點頭,一把推開他,故意作出腳步蹣跚的樣子。張武會意地大喊:“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我兄弟喝醉了,我在用滴滴送他回家。”
眾人仔細看了一眼,湖跺人還是比較警覺的,沒看出什麼破綻,這才散去。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小鎮的僻靜之處。
一個聲音悶悶傳來:“磨磨唧唧,你們談妥了麼?”
羅盤上的黑光亮了,這苟琉居然也出現了。
風雲際會,矛盾人物集體到場。
周蓬蒿和張武有羅盤歸屬的矛盾,周蓬蒿和苟琉有疑似背後捅刀的舉報信的矛盾,張武和苟琉係屬一個組織,但是也有不可調和的的矛盾,三足鼎立,三方對峙,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苟琉沒給張武好脾氣,眉頭一皺:“張武,你在組織可是個戴罪之身,還不快點解決了周蓬蒿,搶奪羅盤?”
張武的嗓音一下子抬高了八度:粗鄙的苟琉,你當你是我領導呢,如此頤指氣使?
周蓬蒿捅捅他:“老張你息怒,苟琉說他是死神的二號人物,首領之下,他就是爺爺。”
“他放屁!”張武聞言大怒,淩厲的眼神之中帶著殺氣,風馳電掣一般地掠過周蓬蒿,卷向苟琉:“我倒要看看你是誰的爺爺。”
周蓬蒿觀戰之下才知道自己一直小看了這苟琉,這小子的實力並不在特種兵出生的張武之下,兩個人宛如兩條火龍,在他麵前蜿蜒遊走,那速度,那攻防轉換,簡直可與疾風相媲美,煞是驚人。
喬璐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問:“這兩團飛著的是雜技演員麼?”
周蓬蒿不淡定地說:“我的兩尊瘟神,一個苟琉,一個張武。”
喬璐大驚,臉色凝重地說:“不是兩敗俱傷的話,蓬蒿,你覺得你能打得過誰?”
周蓬蒿:“姐姐,你對我真好!”她這話讓麵前的兩人快捷的動作戛然而止,周蓬蒿朝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苟琉一邊氣喘籲籲一邊樂嗬嗬地道:“幸好喬璐提醒,不然我們都著了這小子的道了。”
張武說:“周蓬蒿,你也挺陰的。”
周蓬蒿心中大叫壞了壞了,麵色卻保持了平常:“跟苟教導在一起的日子多了,多少也學會了狗一點。”
苟琉回應道:“你在放屁。”
周蓬蒿:“砸到你腳後跟了?”
3、
張武看都不看周蓬蒿一眼,隻是伸出手來:“羅盤,我不想說第二遍。”
喬璐著急地喊:“好漢不吃眼前虧,蓬蒿,給他!”
不得不說喬璐這番話比較識時務,但周蓬蒿不打算給交出羅盤,他一把把喬璐拉到了身後,說:“兩位,好自為之,你們的身手是不錯,但是現在不是四肢發達就可以控盤世界的時候了。你們要是亂動,就彆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手下留什麼情?”張武聞言是張大嘴巴,一臉的愕然。
旋即,他輕輕一托下巴,一步一挪,慢慢騰騰地朝著周蓬蒿欺近。
周蓬蒿大吼一聲:“我數到三!”
“三!開槍!”
“蓬!”
一記狙擊打在張武腳邊的青花地板上,擦起一陣火花。這一槍是徹底嚇到二人,苟琉和張武都不由自主停了腳步。
天色漸漸昏黃,小鎮路燈亮起來。周蓬蒿麵色冷酷,默不作聲,他的額頭全是冷汗,像是死神一般地緊緊鎖住眼前的二人。
“我去,周蓬蒿,你居然真的還有援手?”苟琉有些驚訝。
他沉默了幾秒,現場的自己有些度秒如年,生怕周蓬蒿除自己而後快。
喬璐也一臉詫異地看著周蓬蒿,問:“是誰?”
周蓬蒿說:“白潔!一個失去兒子的瘋媽媽!”
是她?
張武冷哼了一聲,手下敗將罷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突然感覺有些窒息,與當天的黨校樓頂一般,隻是賓主易位,一道紅外線射在自己的胸口位置。
周蓬蒿的表情不似作偽,沉聲道:“你們倆,今天或許隻有一個人能走出小鎮!下麵我開始提問,可以麼?”
苟琉呸了一句,周蓬蒿,你以為你是誰。
話音未落,他的胳膊被一道紅光咬了過去。苟琉一聲悶哼,肩胛開花,人也被強大的後坐地彈翻在地。
周蓬蒿看都沒看他,問:“成毅是自殺麼?”
苟琉搖了搖頭,那紅外線從他身上轉向了張武。
周蓬蒿看往張武:“是你所殺麼?”
張武猶豫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紅外線又喵了回去,目標正是苟琉。
就在這時,他一個懶驢打滾,竟然朝著喬璐的方向撲了過去,周蓬蒿豈能讓他如願,手中的羅盤手榴彈一般地砸了出去,這裡麵隱含著他無比的憤怒,去勢甚極,正巧砸在苟琉的太陽穴處,他哎呀一聲倒在了地上,半晌沒有再爬起來...
可怕的沉默,會被時間打破。
白潔的身影從遠處慢慢走近,張武獰笑一聲道:“蠢貨,你竟然主動放棄了自己的優勢。”
白潔迎著他的目光,說:“成毅到底是怎麼死的?”
張武閉眼道:“告訴你,你又能怎麼樣,你能對抗整個死神組織?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白潔,你聽好了,你的寶貝兒子他毒死了王思通,讓組織震怒,隨即派人殺死了他,就這麼簡單。”
他的話有些振聾發聵。白潔也不惱火,一字一頓地問:“據我所知,你也已經背叛了組織,還殺死了季翔。”
張武說:“這不簡單了,我們之間還有合作的可能。殺你兒子的就你腳下的這個黑鬼,你可以乾掉他,但是以後的日子將會是無窮無儘的追殺...你準備好了麼?”
白潔淒涼一笑:“早就準備好了,你覺得一個孤獨的母親會怕麼?”
手起槍落,苟琉再度悶哼一聲,他的身體無意識地往上跳躍了一下,旋即倒下,再無動靜。
此刻,在白潔的身後,突然有人放起了煙花,這美麗得有些詭異的色彩在空中炸開,不講節奏,不講規則,四處綻放,轟轟烈烈。
喬璐呆呆望著,眼睛裡倒映著璀璨煙火,眼淚慢慢流下來。
張武緩過神,大聲說:“我去,瘋了,真瘋了,你居然乾掉了苟琉!”
此刻,身後的警笛聲大作,是喬璐悄然報了警,張武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脫口而出一句:“日啊!”,然後落荒而走。
喬璐說:“蓬蒿,對不起,我騙了你。這次小鎮的行動,其實是委座親自部署的,整個JJ大隊不知情的隻有你。”
周蓬蒿望著白潔遠走的方向怔怔出神,“你是說:她是走不出這個小鎮的是吧?”
“是!”
喬璐的眼圈泛紅,嘴唇囁嚅著,明顯不知所措中帶著一絲激動,堅持裡帶著一縷不知對錯的困惑。
此刻,又是幾枚煙火升空,嗖嗖地在空中盤旋。
喬璐放低身段,扯扯周蓬蒿的衣角:“蓬蒿,這是個立功的機會。要不你去遇一下委座?”
周蓬蒿搖搖頭,一甩手扔掉了喬璐的小手,獨自一人向著小鎮的黑暗之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