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節 死神警告(1 / 2)

這是一場惡作劇,更像是一次警告。

周蓬蒿在樓下看到的是一個巨型人偶,已經被羅盤砸穿了心臟,露出了裡麵黑黑的絮棉,這些絮棉在周蓬蒿眼前隨風四竄,惹得他心中一陣不快。撿起羅盤,裡麵的黑光和紅光都不再閃爍,這才心思稍定。他飛起一腳,把玩偶踢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霍曉紅在吳桐她們的集體宿舍睡的覺,周蓬蒿上樓晃了一圈,索性就在霍曉紅的宿舍裡躺了幾個時辰。

所謂自作自受也許就是周蓬蒿此刻的狀態,窗戶是他自己砸破的,雖然已經到了9月份,但是蚊蟲依舊不少,他與它們並不和平地共處了一夜...

女警宿舍次日一早就喧嘩開了。

有些識床的霍曉紅腰酸背痛地回到自己的“狗窩”,很是愜意地“撲”地一下往床上一撲,周蓬蒿吃痛悶哼了一聲,旋即,是霍曉紅歇斯底裡的一陣大叫。

本就是一個簡單的誤會,卻被霍曉紅這一嗓子喊到了樓前巷尾都前來觀瞻的程度。

那一刻的周蓬蒿赤膊大短褲,四仰八叉;霍曉紅喊是喊了,人卻是迷糊狀態,癱軟著沒有起來,二人是緊密貼靠的狀態。那門又好死不死地沒帶上,大夥進來一看,都呆了!

整個8樓頓時被籠罩成了曖昧的粉紅色。

苟琉可沒有閒著,聽說此事之後,立馬讓人通知周蓬蒿前往談話。起初的時候周蓬蒿還有些抗拒,他麼的一夜霍曉紅都沒有喊,大清早回來就是個誤會,這有必要小題大做麼?但是苟琉卻全無停下來的意思,堅持讓周蓬蒿到七樓對話,否則就以擅闖女警宿舍為由通知督察。存了自證清白的心思,又想看看昨晚的那個惡作劇是否與苟琉有關,周蓬蒿有些心煩意亂,糾結了一陣,還是上了樓。

這一日風和日麗,萬裡無雲,是一個適合出外勤的日子。本來周蓬蒿已經計劃好去好人廣場做一期宣傳節目,卻不得不和苟琉這個黑臉麵對麵站著。

他並沒有邀請周蓬蒿入座的意思,隻是冷冷地道:“昨天那個玩偶還中意麼?”

“真的是你?”周蓬蒿怒目看往他,像是在懟空氣:“不嫌幼稚麼?”

“這不間接地促成了你和霍大美女的親密接觸?”苟琉嘿嘿一笑:“強J未遂,是不是該給大隊一個說法?”

“強J?你真能扯!要不你把祁言心他們喊過來吧。”

“你以為我隻是在恐嚇你們?”苟琉猛烈地咳嗽,像是在喃喃自語:“我在死神殿遭遇的恥辱會一一還給你們。”

話不投機半句多,周蓬蒿咬咬牙,步伐沉重地邁出他的辦公室門...

2、

月初,清晨,一切都是百廢待興的狀態。

這次的人事調整有些意外,廖得水並沒有如願以償地更進一步,或許是上麵對JJ大隊“頻出事故”有不同意見,他甚至被調離了公安機關,掛了個林業局副局長的職。這是一出明升暗降,現在的林業局和自然資源局是一塊牌子,在湖跺,自然資源局保持了一貫的強勢,林業局事實上已經是一個二級單位,他甚至都不是人家的班子成員。

與此同時,卓然回來了,提前結束了所有的援疆活動。

介於伊犁市局出具的近乎完美的援疆工作小結,祁長天召開了一次臨時的常委會,專題討論了卓然的任命。

會上雖然有不同的聲音,還是在祁長天的強勢下,通過了卓然湖跺市公安局黨委委員、JJ大隊大隊長的任命。

JJ大隊的見麵會上,卓然煞有介事地肯定了廖得水的貢獻,建議大家鼓掌歡送。

廖得水麵色有些煞白,簡單回顧了一下自己在JJ的生涯,有些回憶甚至精確到了年月日,最後不得不歎口氣結束了冗長的發言。

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鬆了一口氣,一個混亂不堪的時代結束了。

廖得水此人就是一個色厲內荏的角色,對待JJ的人像是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耍酷,對待上麵則一副阿諛小人的嘴臉。這種反差原本不算什麼,但是卻被心懷不軌的苟琉給他整了兩段短視頻,視頻一出,整個JJ的氣氛就有些變味了,原本有的那些懼怕和敬畏就成了風中樓閣,表麵上大家還是一副恭敬之態,背地裡卻多了幾分鄙夷。

至於在JJ的功績,與前幾任比起來也是毫無亮點,就一個混吃等死的棒槌而已。他被調離的消息一出,整個JJ大樓就宛如集體放了一個屁,輕鬆過後再無掛念。

廖得水走後,卓然板著俏臉又說:“無關的人走了,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言不諱了。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將進行一次中隊層麵的人員互動調整,一些不適合的同誌將被調離原崗位。在這裡,我尤其要提醒的是我們的綜合部門,大隊二樓自從被閒置以來,一直就是個話題組,你們就沒想過廢物利用?”

周蓬蒿提問說:“大隊辦公和宿舍劃區混亂,我向剛走的那位還有苟教導提過多次,但是...”

“但是什麼...”苟琉一拍桌子,人旋即是站了起來,這兩個動作並不同步,甚至都不怎麼連貫,根據微行為心理學,這是表演出來的憤怒,周蓬蒿微微一笑,任由他打斷。“周蓬蒿,彆把人走茶涼這一式玩得太溜,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黨委,誰都不會在JJ一輩子,你得為委座留點尊嚴。還有...”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我們為什麼沒有同意你的方案?因為你說整個JJ大隊是一個睡樓的狀態,要把休息區和辦公區進行逐層隔離,辦公區朝陽,休息區背陰,借風水之名,行改造之實,不嫌太唯心主義了...”

孫其山也搖搖頭道:“蓬蒿啊,風水這玩意作為個人愛好研究研究挺好,但是就不要用於實踐了吧。我就覺得我那辦公室和休息間都挺好的,年紀大了,就有些安土重遷。所以,這次哥哥就不給你投讚成票了。”

陶大鑾也點頭,低聲道:“能不動就不動吧,工作太忙,平素宿舍也就睡個午覺...搬來搬去的太麻煩。”

朱長猛攤攤手:“我從眾!都行!”

看大家都支持自己的意見,苟琉得意地看了周蓬蒿,又掃了默不作聲的卓然一眼。

周蓬蒿見狀也不爭辯,回應道:“好,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綜合最近就下點功夫,把二樓整飭一下吧,那裡老是空著也不是什麼事。”

卓然點頭:“苟教導說的對,太唯心主義不好。但是一般風水的雷區也要繞過,不要留人口舌,都說二樓是我們JJ的凶地,這個就留給你們綜合去倒騰吧,希望會比前任在的時候有所改善。”

周蓬蒿點頭同意,會後找到了卓然,也不是為了敘舊,就是將兩個收拾好的宿舍讓她選擇,一個401,原來廖得水的宿舍,她搖頭否決了,周蓬蒿有些“惡毒地”想也許是她不想很快脫發;第二個是813,與辦公室不遠,唯一的瑕疵是有些靠近女廁所的位置,卓然卻是欣然同意,還順帶說了一句:“老人常說,靠廁所的位置會比較肥...”

周蓬蒿聞言擦擦汗,退後兩步審視卓然,心道你不會是想做個貪官吧?

卓然也在看他,壓低聲音說:“公事談完了,還有沒有私事。譬如敘敘舊,給個熱烈擁抱啥的?”

周蓬蒿搖搖頭:“噤聲,苟琉就在你隔壁,這小子估計在偷聽呢。”周蓬蒿和這苟琉還真是知己,苟琉正用自己大臉最黑的那一側緊貼卓然的辦公室,想聽到她和周蓬蒿交談的內容,順便找找黑料。這兩人當初可是有一腿的,還是自己的傑作,未必就沒有在一起商量如何整飭自己,這也是防患於未然。

苟溜的三角眼在狂轉不已,沒想到這卓然會提拔得如此之快,再想到在死神殿的遭遇,感覺自己有些四麵楚歌的味道。

聊了不一會,到了午餐時間。

中午的食堂大廳裡播放著時下比較流行的歌曲,音量到了讓耳朵聽清又不刺耳的頻段,就著陽光,聽著音樂細嚼慢咽,讓人感覺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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