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是呢,四福晉感同身受。
當娘的在家裡,十個百個的不放心。
熊孩子們,半點也體會不到。
出去了,就跟丟了一樣。
原想著,路上走得再慢,騎馬走的,一個月能到了吧?大冬天的,前線又冷又沒有仗打,在軍中待一個月,夠了吧?回來路不好走,再怎麼耽擱,兩個能走到家吧?
怎麼算,再慢,四個月,年底前,是不是得趕回來過年?
好家夥,一個個的,心大的,壓根兒就沒想過年得回家跟家裡年邁的老父親老母親團聚的事兒。
就給送回來幾個羊腿,一些當地的烈酒,還有幾袋子大棗核桃杮餅啥的,算是年禮。人家玩兒沒影子了。曹顒、李衛都給京城寫信,說孩子們身體健康,萬事順意的,還說幫了大忙,跟著萬重山去江湖幫派拜碼頭,順手查到了土匪窩,把一夥時常下來劫軍糧的土匪給剿了。
那一幫子,多的一劫,一次就是十旦八旦的偷、搶。不剿吧,積少成多,後勤也難受。剿吧,出少來少去的兵丁,他們都是本山本土的老油條,往山裡一鑽,還有當地的村民給打掩護。根本找不到人。
派大軍呢,為了那麼點兒損失,又不值當。
就這麼上不上,下不下的,卡在那兒,讓你難受。嗯不下吐不出的。
讓倆小崽子給解決了,虎了吧嘰的帶著幾個武師父和侍衛,裝做給寨子上老當家的送童男童女的鏢隊,上的山。把首領幾個一殺,幾十個小嘍囉自然就一哄而散了。
三兩下剿了匪,倆崽子上頭了,覺得自己是大英雄了。洪師父和萬重山那些個江湖人,一到打打殺殺的事上,也是不怎麼靠譜。得虧有弘暉壓製著。還有曹顒也能說得上話。要不然,真不知道怎麼作呢。
在西北耍夠了威風,本來該回程的。偏十三行那邊兒有人過去給曹顒送銀子。是曹顒怕冬天氣候影響,朝廷的補給不能及時補充,得想法子在當地買糧。他調用了自家的存銀,也是做個表率,好跟當地的商家富戶買糧借糧。沒有真金白銀壓著,糧可不好借。
本來很正常的事情。偏幾個小崽子看到南邊兒的人,好奇跟人家打聽十三行的盛景,聽說現在繁華得緊,各國商人雲集,貿易鼎盛。很有幾分大唐盛世,萬邦來朝的來意思。
都按捺不住好奇心,非得要跟著人家去十三行見識見識。
十四那人,本來就心大。想著孩子們有那麼些人保護呢,出來這些日子也好好的,連山匪都能剿,哪裡去不得,想玩兒就去唄。
弘暉再是穩重,他自己也挺想去見識見識的。走的時候,皇上也給他規定回去的日期,還說讓他多走走多看看。他就拿著這話當由頭,帶著倆小崽子往南邊兒去了。
林染和六爺收到消息,說孩子們沒有回京,反倒南下去的時候,都進了臘月了。誰都沒把這事兒當大事,送信的人都走的驛站,慢悠悠的送的。
彆說他們兩口子多無語了,四爺收到消息,也不閉關念佛了。自己拿著酒,來找他六爺喝酒。當著六爺的麵,數落弘暉辦事不靠譜,太孟浪。
你說這事兒鬨的。仨孩子都是四爺親生的,回頭老大帶著倆小的撒歡兒玩去了,親爹得出麵跟養爹賠禮道歉來……
也是夠夠的了。
“這性子,還是得磨。”
四爺不滿意弘暉還是愛玩兒。
“四哥,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弘暉不是心裡沒成算的孩子。也確實沒什麼危險,孩子們想走走看看,就去唄。”說著特彆認真的看他四哥,“趁著還能自在的走走看看。”
四爺一聽這話,手裡的酒杯抖了兩下,灑出來小半。沉默的半天,才壓下激動的心情,老六這提示已經太明顯了,他不可能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這還是老六第一次這麼明確而篤定的明示他呢,是皇上那裡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六爺看四爺平靜了,才又加了一句。“是皇阿瑪這麼跟弘暉交代的。”
啊……
四爺就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離開的時候,醉得走路得要蘇培盛扶著,但眼睛亮得嚇人。回到隔壁府裡,直接回了書房,誰都不讓打擾,自己躲被窩裡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轉天就閉關參禪誰也不見了。
除非衙門裡有事,或是皇上叫大朝,不然絕不出門。也不與宗室、臣工們過多的來往。
宗室、朝臣們一看四爺這個架式,都以為他是回避十四爺的鋒芒,自己退出了儲位之爭。
再加上有八爺推波助瀾,一個個的,越發往十四爺身邊湊了。
湊吧湊吧,全都是不知死的鬼。
林染才不關係外麵人都是爭什麼搶什麼呢。她是氣得天天在家裡保養鞭子、戒尺,數著天數,都記在小本本上,等著倆小崽子回來,晚一天打一頓呢!
這把你們能的。
然而放出去的小鷹,天高任鳥飛了。
回到京城的時候,都是第二年的秋天了。整整走了一年……
長高了,瘦了,黑了,一笑一口大白牙。兩個並排站在那裡,像兩柄要出鞘的寶劍,鋒利,張揚,銳氣萬千!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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