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戒備的看著眼前這些人,誰也不準靠夠來。
一副要與人拚命的樣子。
即便是在流放路上都梳發梳的一絲不苟的她,這會滿頭淩亂的發絲,神情狼狽瘋魔。
赤紅的眼睛看著其他人,不許任何人靠近。
看到這裡,其他人都儘量不去刺激她。
可是一直這樣糾纏不下,也不是辦法。
衙差想了想,喊來了季如歌。
季如歌出現的那瞬間,季夫人瞳孔的猛的放大。
就在大家以為她會衝著季如歌發泄著怒火的時候。
卻見她突然雙膝跪下,衝著季如歌砰砰砰的磕頭。
不多會,額頭就出現了血跡。
季如嵐在旁邊拉都拉不住。
她既覺得麵子下不來又帶著難堪。
她抬眸看向季如歌:“你滿意了嗎?看到這滿意了嗎?”
剛說完,身旁的季夫人啪的一巴掌呼過去。
季如嵐措不及防臉上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捂著自己的臉,驚訝的看著她:“娘,你打我?”
季夫人卻是不理會,而是繼續衝著季如歌磕頭:“如歌,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你救救皓軒。我錯了,我不該將心中的怨氣衝著你來。”
“我當時也是被你爹的花言巧語騙了,他高中的時候我傾慕與他,他未曾告知家中有妻兒。後來你娘找過來,你爹說他那是都是被迫成親,與你娘與你都沒有感情。而那時也是羞憤,覺得自己好歹也是侯府小姐,怎麼就成了搶人夫婿的人?所以我就打算逼著你娘與你爹和離,給她一筆銀子離開。”
“彆說了,快彆說了。“一旁的季遠山喝止季夫人不要繼續說下去。
季夫人卻是不搭理他,而是繼續說道。
“可是我不知道你娘是個心氣高的人,她寧願死也要壓我一頭?我這口氣難消啊,我是高門貴女,何曾被一個鄉下來的人,如此欺負?她死了,可我的氣難消,所以才會,
才會一直縱容府裡的人欺負你,隻要看你過的越慘,我這心就感覺舒服了一些。”
季夫人不顧在場所有人異樣的眼神,將這些人自己的心情吐露。
“也是我,在孩子的麵前說了你母親的壞話,也縱著他們欺負你。讓你在尚書府受儘委屈。如歌,是我錯了,你要殺我要如何,我都隨你。我隻求你一樣,救救皓軒,救救他,他還是個孩子。我知道你這個人嘴硬心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求你一定要救皓軒。隻要你願意,我馬上願意以命抵命。”
季夫人說完衝著季如歌重重的磕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娘,你這是乾什麼?你求她有什麼用啊?弟弟,弟弟已經走了啊……”季如嵐見母親卑微,甚至可以說卑賤的求著季如歌。
這一幕,落入她的眼中,難以置信。
昔日被他們踩在腳底的人,此刻卻俯視,睥睨看著他們。
就好像此刻,他們是不起眼的螻蟻。
隻要她願意,就能像踩死螞蟻一樣,將他們碾壓在腳底。
他們之間的懸殊,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之大。
“季如歌,我母親這樣求著,你滿意了?”季如嵐慘然一笑,看著季如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