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隨意取過一張,輕聲念道“五月十七,得應天府下發賑災糧兩萬七千石,移往石獅糧倉儲存;”
“六月初一,得江西轉借賑災糧一萬兩千石,次日發往興化府仙遊售賣;”
“六月初八....”
隨著一條條賬單被念了出來,王進的臉色愈加蒼白,頹然不語。
而在一邊瘋狂吞紙的王之榮,驚愕間默默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震驚的看著蘇謹。
蘇謹不滿的看了一眼王之榮“怎麼不吃了?這可不行,來人,繼續伺候王老爺子吃啊!”
倆衙役嬉笑著走到王之榮身邊,不顧其驚恐的眼神,拿起撕爛的賬簿繼續往他嘴裡塞去。
蘇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王進“彆急,這還有另一份供狀,王大人不妨一起聽聽,根生。”
“在。”
蘇根生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供狀,將王三的口供原原本本念了一遍。
王氏父子越聽,臉色越是蒼白,麵如死灰。
尤其是王之榮,更是邊吃邊哭。
王進狡辯道“大人,刺殺您的是舍弟,下官對此並不知情。”
“不知情?”
蘇謹冷笑,一拍驚堂木“來人,帶王三!”
王進凜然,心說王三果然是被蘇謹抓走了!
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當日明明王三被捆在後院,自己也派了人把守,怎麼還會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
蘇謹瞟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想法,和站在身邊的馬三相視一笑,但沒興趣向他解釋。
蘇謹在鳳陽培養的那些家丁,都是馬三結合蘇謹給的訓練手冊,訓練出來的精兵。
這些人哪怕放到軍中,也是一個頂十個的精兵,抓一個區區王三,還不是手到擒來?
也就是蘇謹沒興趣搞恐怖襲擊,不然王家人早被他弄光了。
“把那倭寇也一並帶上來!”
王三和倭寇很快被帶了上來。
這幾日王三被連日審訊,早已萎靡不堪,見到王進的時候先是一驚,似乎有些害怕。
但旋即就變成十分興奮的表情,好像在說你也有今天?
那倭寇卻十分囂張,死硬著不肯下跪“英勇的大名武士,隻會跪拜天皇和大明皇帝陛下,你是何人,也配我下跪?”
馬三聞言大怒,一邊的衙役抄起水火棍,就準備給他來一下狠的,卻被蘇謹擺擺手阻止。
“你是北朝後小鬆那一支,還是南朝龜山那一支的?”
“八嘎!”倭寇暴怒“龜山天皇的大名也是你能直呼的?”
蘇謹冷笑“一個破島而已,所謂天皇,在咱們大明最多也就是個村乾部,
更何況連個鄉裡的械鬥群毆都打不過,還有什麼資格在這叫囂?”
他甚至連倭寇的名字都懶得問,直接吩咐馬三“既然他不願意跪,那以後也彆跪了,去給我把他兩條腿都打斷了吧。”
“是!”
馬三給下麵的衙役使個眼色,衙役迅速上前,抄起水火棍對著倭寇的迎麵骨狠狠揮了下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大堂,倭寇的雙腿瞬間以一個奇怪的角度向後折了過去。
眼見忍不住劇痛,他兩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潑醒他。”
‘嘩——!’
一盆涼水潑在他臉上,倭寇才悠悠醒轉。
他帶著憤怒和惡毒的眼光瞪著蘇謹“你彆做夢了,問我什麼我都不會說的。”
然而蘇謹卻笑道“我沒什麼想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