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馬忠良為什麼身上會有糖,他拿出一塊遞給張先發,笑著拍了拍他的手
“孩子,到了這裡就不怕了,有什麼委屈慢慢說,陛下會給你作主的。”
張先發點點頭,慢慢將那天所見的一切說了出來。
老朱越聽越怒。
因為不在現場,所以無論是蘇謹複述案情,還是兩個孫子的來信,隻是將案情說了個大概。
可張先發當時就在現場,對李杜二人的暴行親眼目睹,至今都還有陰影。
當他複述之後,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啪!
老朱狠狠一掌拍在龍案上“混賬!簡直就是畜生!”
“楊靖!”
在。”
“這就是你斷的案子?”
“顛倒是非、扭曲黑白!”
“在你的嘴裡,受害者梁耀祖反而成了施暴之人,而真正的施暴之人你卻判成受害者?”
“你這個刑部尚書是乾什麼吃的!”
楊靖瑟瑟發抖,眼神中陰翳之色一閃而過,咬牙說道
“陛下,臣冤枉!”
“這證人不過是個黃口小兒,他說的話如何能取信?”
“況且臣不過是根據提刑司上報案宗進行審理,證據中並無這段證詞!”
“放屁!”
老朱怒了“到現在還在狡辯!”
“沒有證詞難道不會去查?是誰教你沒有確鑿證據就草草結案的!”
“說,是不是你勾結地方提刑司,判下的冤假錯案!”
“陛下,臣冤枉啊!”
“即便臣有失察之過,但臣也絕不敢勾結他人,擾亂黑白啊!”
“蔣瓛,將...”
“陛下。”
張庭蘭忽然邁出一步“陛下,臣有話說。”
“講!”
張庭蘭笑笑“陛下,楊大人固然有失察之罪,但此案尚未定奪。”
“楊大人剛剛有句話說的沒錯,僅憑一孩子的口供就此斷案,是否有失嚴謹?”
“畢竟,物證驗屍報告還在,仵作確實證明梁耀祖死於溺亡。”
“是嗎?”
老朱笑了,隻是笑的有點冷“好,那就宣仵作上來,咱要問問他。”
“宣——仵作~~~~~~~~~!”
隨著馬忠良的一聲高吼,很快仵作就被喊了上來。
“草民晉江縣仵作周同,拜見陛下。”
老朱沒理他,台下那被鐐銬鎖著的人卻愕然看了他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
蘇謹笑眯眯站了出來“你是晉江縣仵作?我咋沒見過你?”
周同抬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那人’吩咐過的話,小心答道
“草民不過是個小小仵作,蘇大人是泉州知府,日理萬機,哪能認識小人?”
“是嗎?我咋覺得你在罵我?你是不是罵我不體民情?”
“小人不敢!”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蘇謹嘿嘿一笑
“我來問你,梁耀祖的驗屍結果為何?他是因何死亡?”
周同垂首答道斃而亡。”
“真的嗎?”
蘇謹冷笑“我有點懷疑,你根本不是晉江縣的仵作,這驗屍結果也是假的!”
“蘇大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