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湖打完兩個耳光,他們依舊什麼也沒說,明昭郡主道:“不夠,繼續!”
啪啪耳光聲一下一下,沉重又清晰。
十幾下的時候,顏如玉從樹影後走出來,站在那裡聲線清冷。
“王爺,你來一下。”
霍長鶴哽在喉嚨裡的那口氣,微微鬆一下,邁步走出去。
大夫人淡淡道:“行了,郡主教訓下人回去教訓吧!我好久不管家了,也見不得這種不聽話的。”
明昭郡主臉色青白交回,再沒臉說什麼,低頭走出去。
光影中,雪樹下,和霍長鶴站在一起的女子身穿墨黑色大氅,墨狐做的大毛領,映襯著她小而精致的臉。
她未施粉黛,肌膚如細瓷,眉眼略帶了笑意,鳳眸狹長,眉梢微微上挑,目光淺淺掃來,眸子幽深,如同藹藹暮色下的群山,看不分明。
她明明帶了笑,可這一眼,卻又似暗含薄利鋒刃,無聲又壓迫感十足。
竟絲毫不遜色霍長鶴。
他們倆站在一處,極為登對。尤其霍長鶴站在她身側,以一種保護的姿勢,似是怕落雪少到她身上。
竟是連一點風寒都舍不得讓她受。
明昭郡主知道,就算她現在一聲不吭離開,霍長鶴也不會叫住她,不會在意,但她就是不由自主地停住。
“明昭見過王妃。”
顏如玉微頷首:“郡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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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再無第二句。
至於剛才綠湖說的什麼偷聽,什麼不夠磊落,壓根提都沒提。
不屑於解釋半句。
和不在意的人,有什麼好解釋的?
明昭郡主再無心說什麼,匆匆離去。
綠湖扶著她上馬車,明昭郡主看一眼她腫著的臉,微微歎氣。
“回去以後趕緊找如枝上藥,可彆耽誤了,臉上不能留疤。”
綠湖挨訓沒哭,挨打也沒哭,這會兒卻是哭了。
“小姐,奴婢就是替您不值,那個女人憑什麼?您受了多少罪啊,小姐……”
明昭郡主看向車窗外:“我受罪與他也沒什麼關係,要是沒有他,我早就死在他鄉,連個屍首都沒有,想受罪都沒得受。”
“他娶妻……他也該娶妻了,彆人像他這年紀,孩子都滿地跑了。”
明昭郡主笑笑:“好綠湖,彆哭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相依為命的嗎?我們就自己過一輩子。”
綠湖抽抽答答,止住悲聲。
車窗外熱鬨,走過街市,明昭郡主回頭,看向宅子的方向。
這熱鬨溫情,親人情愛,和她到底是沒半分關係了。
正往前走,馬車停住,綠湖問:“怎麼不走了?”
車夫在外麵道:“回郡主,前麵圍著一大群人,不知道在乾什麼。”
“換條路走吧。”
“不行啊,郡主,來的時候,小人就注意到,另外一條路上正在清雪,擺上暫不通行的牌子了。”
綠湖道:“奴婢下去瞧瞧。”
馬路上果然有一大群人,圍在一起,不知道中間是做什麼的,不時傳來叫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