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和半晌,他哽咽道:“大嫂,對不起。”
顏如玉秒懂他的意思,眉眼間露出溫暖的笑意來:“原諒你。”
霍長旭忍了多時的淚,一下子湧出來。
霍長鶴握握顏如玉的手,又拍拍霍長旭的肩膀:“哭什麼?你己經是大人了,彆動不動哭鼻子。”
“去書院照顧好自己,過些日子,我讓銀錠去接你。”
顏如玉補充道:“銀錠會帶著小蘭去,見到他們倆一起,方可跟他回轉,其它的都不要信。”
霍長旭用力點頭:“好,我記住了。”
正說著,貝貝來了,背著易容用的小箱子,拎著個大包袱。
包袱裡放的是霍長旭的棉袍棉靴。
顏如玉和貝貝說明霍長旭的情況,要出門小住,易容要簡單且牢固,若有什麼小問題,他自己也能解決。
貝貝一口答應,這些都不在話下。
讓貝貝在屋裡忙活,顏如玉和霍長鶴到院子裡。
“他們動身時,派人護送一下吧,”顏如玉目光落在遠處天邊,“山雨欲來,萬事都要小心些。”
“馬立羽會去的,他早說要去送司馬琛他們,到時候我讓他多帶幾個人去。”
司馬家這次去書院的子弟不隻司馬琛一人,年齡相當的都可以去,一共有六人,霍長旭與司馬琛關係最好,就以他陪讀的身份前去。
顏如玉點點頭:“這個項兒究竟是什麼來頭,還不得而知,看看再說。”
霍長鶴眼中含笑:“玉兒是從哪裡看出此女不妥的?”
顏如玉不答反問:“王爺還記得葵娘嗎?”
葵娘當初帶著瑞哥兒到流放隊伍中,自稱是霍長鶴在邊關收下的女子,千
裡迢迢來找。
霍長鶴雖然與葵娘半點關係沒有,但想起那個女人還是不太舒服。
“記得。”
“當時王爺也問過我,是怎麼知道她撒謊的,這個項兒,和葵娘有異曲同工之妙。”
霍長鶴笑意微深:“她們都說是長途跋涉而來,打扮也算樸素,但她們無半點趕遠路的樣子。”
“十指纖纖,裙擺鞋子乾淨,發絲間隱隱還有香氣,皮膚白嫩,哪裡像心焦趕路,西處尋找親人的樣子?”
“王爺應該還記得,當初我們在流放路上有多狼狽吧?”
霍長鶴當然記得,起初沒有馬車的時候,顏如玉和母親的腳底走得好多血泡,每天晚上都要上藥,鞋子更是不知道磨破多少雙。
至於洗澡,那是更不用想,隻有到驛站才可以,還得多加錢,也幸虧他們有錢,彆人沒錢的,更不會把錢浪費在這上麵。
也就是後來有了馬車,大家手裡有了餘錢,這才開始慢慢轉好。
霍長鶴想起之前顏如玉憔悴,為霍氏一族殫精竭慮的樣子,還是很心疼。
顏如玉沒想到幾句話又讓他思慮飄遠了,自顧說道:“她身上的傷,倒是真的,那一刀下得不淺,還挺狠的。”
霍長鶴回神道:“那兩個凶手,曹刺史己經派人去找,不過,應該不會找到。”
顏如玉搖頭:“肯定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