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掌了燈,這才拖著疲倦的身體進府。
準備在前廳喝點熱茶,歇一歇,淨了手再去見夫人。
不料想,夫人正在前廳等著他,他心頭一凜,趕緊上前。
曹夫人抿一口茶道:“怎麼這般時候才回來?”
曹刺史無奈道:“夫人有所不知,現在是多事之秋,為夫也是沒有辦法。”
“既然這麼忙,滿月酒就先不辦了,明日我再去各家說一聲。”
曹刺史剛坐下,聞言又站起來:“夫人,彆生氣,我再忙也能抽出這點時間來。”
曹夫人看著他,他被看得有點發毛,情不自禁摸摸臉。
“夫人,我知道今天回來太晚了,之前我也沒有去哄小外孫,我……”
曹夫人歎口氣:“夫君,你辛苦了。”
“不辛苦……”曹刺史己經下意識說出來,又頓住,“夫人?”
曹夫人為他理一下耳邊碎發:“你辛苦了,夫君,我都知道,也沒有生氣,知道現在城裡事多,我能做的也就隻是替你看住家。”
“你且放心忙,女兒女婿也都懂事,不會因為滿月酒的不開心,等你忙完了再辦,到時候大辦,更高興。”
曹刺史心潮湧動,激動得不知如何表達:“夫人……你太好了,夫人。”
他拉著夫人的手,夫人歎一聲:“前些年你雖清閒,但我看得出來,你不太開心,後來你是認了命,不是你心願如此。首到王爺到幽城,你才慢慢又回到最初,我認識你的那個樣子,夫君,你想做什麼就做,去實現你的抱負,我呀,就在家裡給你管好家,等著你。”
曹刺史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哭得臉上胖肉顫動:“夫人,你太好了,夫人……我的好夫人。”
他剛摟著夫人哭兩聲,師爺快步從外麵進來。
“大人,大……”
師爺後麵的話又噎回去,腳步又收回去。
“什麼事啊?”曹刺史抹抹淚,抽答著問。
曹夫人輕拍他一下:“我去給你備吃的。”
師爺這才又回身進來:“大人,外麵有人求見。”
曹刺史累得不行,坐下飲茶:“什麼人?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本官都忙了一整天,都快累死了。”
“是兩個女子,”師爺一邊說,一邊往他跟前走,“說是能解咱們眼前之急。”
曹刺史一愣,抬頭看師爺。
師爺緩緩點頭,低聲問道:“大人說,咱們現在眼前之急是什麼?”
曹刺史眯起眼睛:“眼前之急,火場重建、粥場、義診這些雖然忙亂,但不算什麼急。當屬……”
他聲音更低幾分:“是軍營的事!”
師爺連連點頭:“是極,所以,卑職才覺得她們來得有意思,來和您通報一聲。對了,她們還有這個,說是請大人過目。”
師爺雙手捧著的是個薄薄木盒子,不超一指節厚。
上好檀木,幽幽木香,西角包金。
一看就不是凡品。
曹刺史接過木盒子輕輕晃動,裡麵像有什麼信之類的。
這麼薄的盒子,能放的也就是此類物件。
確認沒什麼害人的東西,曹刺史緩緩打開盒子。
裡麵躺著的不是信,而是一份文諜。
曹刺史把盒子給師爺,他拿起裡麵的文諜,展開一看。
一見這上麵的字和印章,曹刺史的臉色陡然一變,“唰”一下子站起來。
他的腔調都有點變了:“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