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臉色微暗:“……是。”
她臉色變化微妙,這個“是”說得也不甚利索,顏如玉察覺她心裡有事。
“不瞞夫人說,”顏如玉話鋒一轉,“我有一個義妹,也從太州來,前些日子剛到,不知夫人可有興趣隨我一見?”
沈夫人抬頭,眼露驚喜:“太州人氏?”
“正是。”
“好,我見見,請王妃安排。”
顏如玉緩緩點頭,起身道:“那就隨我來吧。”
薑棠梨和齊冬薔也跟著搬到新宅,為了和顏如玉見麵聊天方便,就住在不遠處的院子,明昭郡主偶爾也小住,現在是三個女孩一個院。
今天前麵有宴席,齊冬薔和明昭郡主去了前麵幫忙照應,就留不能下地的薑棠梨獨自一人在屋。
怕她寂寞,顏如玉給她安排了個聰明愛說愛笑的小丫環,現在正捧著新出的話本子給她念故事。
薑棠梨正聽得到精彩處。
簾子一挑,顏如玉和沈夫人進來,她都沒注意到。
顏如玉側身讓開,沈夫人一眼看到靠在床頭的薑棠梨。
多年未見,薑棠梨的稚氣也脫了些許,但堂姐妹一起長大,怎麼會不認得?
沈夫人驚喜,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阿……阿梨?”
薑棠梨這才回過神來,眼睛睜大,歡聲叫道:“三姐!”
按她們這一脈女孩排行,沈夫人薑如環排行第三,因此薑棠梨從小叫她三姐。
薑棠梨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想要跳下床。
顏如玉開口道:“小心些,不可下地。”
薑棠梨隻好又忍住,但臉上的歡喜可忍不住,張開雙臂笑容滿麵:“三姐!”
沈夫人看到她腿上的繃帶,還有包紮著的肩膀,眼睛泛紅。
趕緊上前幾步走到床邊,與她相擁。
“阿梨,你怎麼了這是?”
薑棠梨趕緊給她抹淚,讓她坐下:“三姐,彆哭,我沒事,傷都快好啦。”
“你怎麼樣?肚子這麼大了,我要當姨姨了?”
她還想再問幾句孩子的事,這一輩中大姐生了個女孩,二姐新婚未孕,大姐生的時候她沒有在,沒能趕上。
這回看著三姐的肚子,她尋思著應該能等到生產。
可以親眼看著和她有血緣的小生命降生,實在是一件奇妙的事。
但她看到顏如玉的眼色,又把嘴邊的話咽回去。
明明心中有疑,但對顏如玉的信任,讓她下意識就照做。
“阿梨,”沈夫人抹抹淚,“我的事一會兒再說,倒是你,怎麼傷成這樣?”
薑棠梨歎氣:“來的時候在路上不小心傷的,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過幾日就能下地了。”
顏如玉點頭道:“你安心再養幾日,就能如期下地,沈夫人,你們先聊,我去準備些茶點。”
顏如玉離去,沈夫人說話更自在了些,拉著薑棠梨不撒手。
“可憐見的,哪受過這種罪,這回可是吃了大苦了。”
“你和王妃……她說帶我來看她的義妹,你們怎麼……”
“這事兒說來話長,是之前在流放路上遇見並結拜的,不隻我們倆,還有一位姓齊的姐姐。”
“三姐,你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