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低聲哀求:“殿下,您不能再用了,已經夠用了,要是再這樣下去……”
太子抬手把茶盞砸在他肩頭:“狗奴才,連你來也管本宮!快!”
總管無奈,隻好去拿,格子裡隻剩下孤零零的一瓶。
他無聲歎口氣,拿到到太子麵前,還沒遞過去,太子已經一把奪過,拔開塞子,把藥粉倒在掌心。
總管一驚,趕緊提醒:“殿下,太多了!”
太子不管不顧,根本聽不到他的勸告。
片刻之後,似乎一切都安靜下來。
但總管心裡明白,隻是這一刻的安寧,隻是下一次的開始。
他看看地上的瓶塞子,頭垂得更低。
是時候找退路了。
太子倒在床上,似是睡著了,他撿起瓶子,蓋好塞子,放回原處,垂首鞠躬,小心翼翼地退出殿去。
永王府內,六皇子正在按照霍長鶴送來的圖譜跳操。
身邊的小廝跟著他一起練。
“王爺,這個操真有意思,還不累人,但也能出出汗。”
六皇子微笑道:“確實不錯,據說是鎮南王妃自創的。”
“王妃真是個聰明人。”
侍衛快步進來:“王爺,外麵有人求見,這是名帖。”
六皇子接過,打開一看,眼中閃過幾分笑意:“讓他進來。”
片刻,換了一身普通衣服的總管緩步進來,到近前恭敬行禮。
“奴才季德順,見過永王殿下。”
六皇子打量他兩眼:“本王還是第一次見到公公這樣打扮,倒是耳目一新。”
季公公笑容都透著恭敬:“王爺要是不嫌棄,奴才經常過來走動,讓王爺瞧瞧。”
六皇子笑容淺淺,看不出喜怒。
“季公公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緊要人物,時常到本王這裡來,怕是太子殿下會不高興。”
“奴才是皇家的奴才,王爺也是皇上的兒子,也是皇家人,奴才賤命一條,讓奴才去哪伺候,奴才就去哪。”
六皇子一時沒說話,接過小廝遞過來的茶杯,慢慢飲茶。
季德順垂首站立,不敢抬頭,也不敢亂動。
混跡宮中多年,又久在東宮伺候變化無常的太子,早已練就敏銳的感覺。
他能覺察出,六皇子現在身體比從前好太多,而且,並非沒有野心。
這麼多皇子,唯獨他一個身體差的,以前隨時都有可能病死的,能在太子的眼皮底下活到現在。
如果事到現在,他還不能看出永王絕非表麵這麼弱,那他也就白在東宮混這麼多年。
“太子殿下身份貴重,我們這些做弟弟和臣子的,總要多為他分點憂。”
六皇子終於開口:“本王有點小禮,想送予太子殿下,又怕他多心,不知季公公能否代勞?”
肯開口,肯吩咐,就是好現象,說明事情有緩。
季德順心中大喜:“為王爺效勞,是奴才之幸,但憑王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