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聽得歎了口氣,道:“你說你先下藥迷暈了鳳林縣縣令和崔充,再放火燒了他們,中間可有對他們動過兵刃。”
“這......”陳五郎想了想,道:“應該是沒有。”
“應該?”李琩冷下聲音,“有便是有,沒有便是沒有,伱自己殺的人,你不確定嗎?”
“沒有。”陳五郎堅定回道。
“好,可是經過我勘驗現場,鳳林縣縣令和崔充是先被兵刃所殺,才被燒的屍體。”
“這......”
“這什麼?你覺得你認了罪,你想保的人就能保住嗎?那些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
“我......”
陳五郎怔住了。
陳五郎回心一想,覺得李琩說的很對,若真是他死了,那些人也未必會放過他妹妹。
可是,他若是不認罪,他妹妹立刻就要死。
陳五郎抬頭望著李琩,決定信李琩一回,道:“是鳳林縣縣尉威脅小人。昨夜,他找到小人,並帶了小人阿妹,他說隻要小人不認罪,就殺了小人阿妹,小人是被逼無奈......”
說到這兒,陳五郎跪過去,抱住李琩的腿,道:“小人忘恩負義,汙蔑殿下,死不足惜,但小人阿妹是無辜的,求殿下救救小人阿妹。”
說完,嘭嘭的給李琩磕頭。
“夠了。”李琩打斷陳五郎,“鳳林縣縣尉在哪兒見的你?就他一個人嗎?”
“就在城東,當時他身邊有幾個胡人。”
“具體幾個?”
“有......七個。”
“這麼說,你沒去過城外?”
“沒有。”
李琩點點頭,出了牢房。
剛出牢房,王忠嗣便讓人把陳五郎的妹妹送了進去。
接著,就聽見牢房裡兄妹兩人的對話,最後是兄妹兩人的放聲大哭。
李琩和王忠嗣並肩走出監牢。
李琩問道:“你們去救陳五郎妹妹的時候,有幾個胡人看守?”
“七個。”王忠嗣回道,“七個都已經死了,現在隻能抓住鳳林縣縣尉,臣這就去辦。”
“嗯。”李琩點頭。
王忠嗣走出幾步,又回頭問道:“殿下,臣要不要把鳳林縣大小官員全部看守起來。”
這事,李琩剛才已經想過。
不得不說,背後的策劃者很聰明。
先殺了鳳林縣縣令,讓陳五郎頂罪,並且誣陷他,這樣如果陳五郎能蒙混過關最好,若是不能,他和王忠嗣也會把注意力轉移到比縣令級彆更高的人身上,但是,真正威脅陳五郎的人卻是比縣令級彆更低的縣尉。
現在,想必那些人已經知道王忠嗣救了陳五郎的妹妹,有關的人肯定已經躲了起來。
所以,如今再去看守鳳林縣衙的人,可能已經為時已晚。
但做總比不做好。
於是李琩點點頭,道:“也好。”
“喏。”
王忠嗣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