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道:“聖人口諭:你這一路發生的事,朕都知道了,朕授你此職,無意使你辛勞,你若身體不適,可隨時回家。武惠妃口諭:遇到事也不會寫信給阿娘,旅途辛勞,你多注意身體。”
“有勞沈中監。”李琩客氣一句,“沈中監且休息片刻,我為沈中監設宴。”
“壽王殿下美意奴婢心領了,奴婢還需即刻回去複旨,不能多待,不然武惠妃該著急了。”
“既然如此,我送沈中監。”
李琩把太監送到客棧外,跟著出來的楊玉環懂事的給李琩遞過去一袋銀子,李琩順勢接過,塞給太監,道:“中監一路辛勞。”
太監也不推辭,會心一笑,道:“壽王殿下留步,奴婢祈殿下諸事順利。”
太監離開了。
李琩站在原地,微微抬頭。
他的實權,終於到了。
雖然這個權利隻是暫時的黜陟使,但已經算是目前最好結果。
辛雲京跟了出來,道:“殿下,我們遇刺一事,末將已經傳信回京。”
王忠嗣接著道:“陳五郎一案臣也向聖人呈奏了。”
辛雲京本來就是李隆基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王忠嗣目前也忠心於李隆基,兩人的這個舉動,李琩早有所料。
李琩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這兩人行動。
有些事,你隻要做到一定地步之後,你不想前進,彆人也會推著你走。
現在,辛雲京和王忠嗣就在推著他走。
當然,不可忽視的一點,是他還有個好母親。
在曆史上,如果武惠妃能多活幾年,李隆基說不定就不會搶楊玉環,甚至還有可能讓李琩繼承大位。
但這隻是可能,李琩並不想把注壓在彆人身上。
他現在,隻能儘可能的借武惠妃發展自己。
王忠嗣見李琩沉默不說話,道:“壽王殿下,非是臣想勞累您,隻是這案情複雜,臣獨木難支。”
李琩聞言,笑了笑,道:“我既領其職,便任其事。我餘下生命若能為天下百姓做點事,也算不虛此生。”
“殿下仁德。”王忠嗣由衷陳讚。
李琩微微一笑,回身望著王司戶,道:“王司戶送的批文,我心領了,不過現在我好像用不到了。隻是那個胡人,看他那天的模樣,平時想必做了不少壞事。”
王忠嗣這兩天沒找到鳳林縣縣尉,但是把胡人的事查了不少,當即道:“殿下,那胡人是守捉郎的一個小頭領,專做一些殺人的買賣。”
“哦?”李琩微微一驚,笑道:“那他死定了啊,咱們進屋,說說案情。”
說罷,不理那王司戶,轉身進了客棧。
......
客棧裡。
王忠嗣道:“臣慚愧,鳳林縣縣尉臣到如今都沒抓到,臣已經封鎖了蘭州的各個要道,按理說,他逃不出去。”
“他可能已經死了。”李琩思索著,“他們連縣令都能殺,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縣尉,之前我就好奇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王忠嗣連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