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一怔。
韶州曲江是張九齡的故鄉,難道說?
李琩正思考著,突然一兵士來報:“壽王殿下,王將軍,牛公派人來協助查案。”
“哦?”
李琩聞言微驚。
這兵士所說的牛公,便是現在的河西節度使牛仙客。
牛仙客和現在的宰相張九齡有嫌隙,和李林甫則有些交情。
鳳林縣受災,所調的賑災糧便是河西所來。
李琩想到了什麼。
按照曆史發展,今年侍中裴耀卿為尚書左丞相,中書令張九齡為尚書右丞相,都罷免參知政事。兵部尚書李林甫兼任中書令,河西節度使牛仙客調入長安,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之前刺殺他的人,還有陳五郎此案,現在涉及的人,吳司倉、皇甫惟明都指向李亨一方。
所以李琩之前一直以為,這事查下去,也查不到李瑛頭上,更查不到張九齡頭上。
隻要查不到張九齡頭上,他又叮囑過他母親,不要和李林甫聯手,這樣,張九齡就能繼續做參知政事,李林甫和牛仙客也升不了官。
他以為,曆史將從他這裡分叉了。
可是現在看來,宋司田給王忠嗣的供詞透著一股邪氣,吳司倉逃跑用的皮革也不對勁。
還有,按照李隆基的用人哲學,杜希望是一個明哲保身之人,王忠嗣算是李隆基的人,皇甫惟明是李亨的人,那太子和張九齡的人呢?
如果說,之前刺殺他的人說了謊,而宋司田和吳司倉的底層關係,不像表麵這麼簡單,他們是太子和張九齡的人,那這事捅到底,
張九齡的參知政事就完了!
李琩明白了,心道:“原來李隆基任命我為黜陟使,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他知道這事換彆人查,要是查到太子和張九齡所用之人的身上,必定會留一手,所以他想用我去扳倒張九齡,剪除太子的勢力。”
“好啊,我一個黜陟使,居然是我自己,辛雲京,王忠嗣,武惠妃,李隆基,李林甫這一票人共同想要的結果。”
“我以為曆史從我這裡分了叉,可是我改變了什麼呢?曆史的洪流依舊轟轟烈烈的往前走!”
李琩把一切串了起來。
他突然覺得有些心累,對王忠嗣道:
“王將軍,牛公派過來協助查案的人,你去接待吧,我累了,想回去休息會兒。”
“喏。”王忠嗣以為李琩是病重難以支持,聽命後,補充道:“殿下千萬保重身體。”
“勞王將軍掛懷。”
李琩客套一句,和楊玉環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