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琩點點頭,讓人把竇白送出牢房。
待竇白跌跌撞撞的走遠,李琩蹲下來,問紅月道:“你本來就打算以死勸退你情郎,現在你的情郎得救了,你可以說了。”
“殿下不怕我騙你嗎?”紅月問道。
李琩道:“我讓你知道你為一個什麼樣的男人而死,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東西,這是一筆交易,很劃算。”
紅月艱難爬起來,給李琩叩頭,道:“殿下,我活著比死了更有用,我知道他們的據點,隻要殿下繞我一命,我會配合殿下的一切行動。”
李琩道:“我說過你們之中要死一個,我要是連你也不殺,我會很不劃算。”
紅月道:“我會親手割下他的人頭,送給殿下。到時候,我的命,任由殿下自取。”
李琩道:“既然如此,剛剛你可以不同意放走他。”
“放他走,是全了我們這段情。”
“有理有據,”李琩想了想,“我答應伱。”
……
……
……
房間裡,李琩和紅月單獨相處。
紅月開始交代她知道的事,先是她的身世。
多年前,蘇定方征突厥,拔汗那國派人協助,紅月的爺爺就在其中。
後來紅月的爺爺立了功,又向往大唐,便來大唐接受封賞,在大唐住了下來。
直到開元年間,李隆基平太平公主,紅月的父親依附太平公主,於是全家男的全部被殺,女的充做官妓。
這麼說起來,紅月和竇白一樣,李隆基都可以算是他們的仇人。
所以聽了紅月這番身世,李琩好奇道:“既然如此,你們應該針對父皇,而不是我。”
紅月道:“皇帝身邊全是護衛,要想殺他,比登天還難。”
“你應該稱聖人。”李琩糾正,並解釋道:“你應該知道,以竇白的心性,我隻要折磨他一段時間,他什麼都會交代,但是我給了你們這個選擇,你知道為什麼嗎?”
紅月搖頭,道:“請殿下示下。”
李琩道:“我身邊,辛雲京是父皇所派,張木槿是張九齡的族女,所以有些事,他們可以知道,有些事,他們不能知道。”
紅月一怔,道:“所以殿下是想選一個心智堅定之人留下來配合您?”
“算是吧。”李琩沒有否定。
紅月道:“可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可以。”李琩肯定,“父皇已經大赦過當年牽扯太平公主一案的人,按理說,你早就可以贖身,隻不過你卷入了不該卷入的事被人利用了而已。”
“是竇白騙了我!”紅月恍然大悟,隨後看向李琩,道:“殿下早就知道這些事?”
“阿綺絲說你可能是拔汗那國人,我才知道。”李琩笑了笑,“我向來敬佩蘇定方將軍,對他的事跡知道一些。所以拔汗那國人,能夠在大唐為官,又被充做官妓,你的身份並不難猜,”
“一個一開始就騙我的人,難怪會選擇讓自己走。”紅月感歎一句,回到原話題,接著道:“按照原計劃,刺殺殿下,隻不過才開始。殿下一死,朝廷必定會追查,到時候,就會查到我們在長安和太子與忠王的人都有過接觸,然後太子和忠王就會狗咬狗,這兩人咬起來,朝局大亂,朝局一亂,吐蕃和突厥就會趁虛而入,然後我們在長安的人就會趁機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