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的回答滴水不漏,他今天,不僅什麼也沒打聽到,還把自己套進去了。
他要是不來,至少可以不用補什麼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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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嘉運府邸。
此時安西行軍司馬趙誠,蓋嘉運的心腹幕僚聚在一起,正喝著酒,聽著龜茲的音樂,欣賞著龜茲舞蹈,等待著蓋嘉運。
蓋嘉運從李琩館驛出來,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府邸,見到眾人還如此高興,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眾人見了蓋嘉運這幅模樣,都嚇了一跳。
行軍司馬趙誠連忙對舞女和歌女道:“你們先下去。”
“下去乾什麼?”蓋嘉運出聲打斷,走到堂上主位坐下,道:“老子為大唐戍邊多少年,立下多少功勞,就吃喝玩樂這點興趣怎麼了?壽王,好個壽王!”
說罷,端起桌上玉杯裡的酒喝了一口。
“葡萄美酒夜光杯,嘿嘿……”
蓋嘉運笑了幾聲,起身走向最近的舞女,隔著衣服在那舞女的屁股上摸了一把,道:接著跳,跳好了,本將軍送你去長安,那裡可是個天下最好的地方。“”
“喏。”那舞女給蓋嘉運行了一禮,接著舞了起來,然後音樂也隨之跟上。
蓋嘉運就這麼站那兒望了半晌,才回到主位上坐下。
待蓋嘉運坐下,行軍司馬趙誠湊了過去,給蓋嘉運倒了酒,低聲問道:“將軍,難道壽王非要跟我們過不去?”
蓋嘉運道:“本將軍也不知道他什麼心思,他如果要獻奉,他應該會暗示我,但今天他沒有任何這方麵的暗示。如果他是覺得本將軍之前怠慢了他,那他不應該對我如此客氣,難道他真的是來查我的?好好的長安不呆,溫柔富貴鄉不要,非要來這偏遠之地和本將軍過不去?這是正常人嗎?”
趙誠道:“將軍是安西節度使,大唐西域擎天之柱,以將軍之重,隻要不是聖人下令,沒人有敢動您,況且,這裡還是安西,是將軍您的地盤。”
蓋嘉運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道:“不對,高仙芝任兵馬使,籠絡了一批之前沒受到重用的兵士,他現在又鐵了心要跟壽王……”
趙誠道:“高仙芝新任兵馬使沒多久,他能籠絡幾個人?”
蓋嘉運聞言,瞪了趙誠一眼。
彆人不知道,蓋嘉運自己是知道的。
作為蕃帥,他很少與底層士兵同甘共苦,對於將領的提拔,他也是看誰和他比較親,看誰送的禮多。
而且,他行軍打仗時,不隻是對敵人狠,也對自己人狠,普通士兵在他眼裡,就是個數字。
這兩種情況疊加之下,很多兵士對他是不服的。
之前,這些不服之所以對他造不成影響,是因為他軍事能力出眾,能打勝仗,也能壓得住底下的人。
可這是在沒有厲害的人領頭和他作對的情況下,如果有厲害之人領頭,很有可能就會出問題。
現在,就有高仙芝和李琩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