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腳下,氣派萬千,不僅貴族高官舉不甚舉,連坊間笑談異聞,也是接連不窮,這不,就在三日前,帝都的那家‘尚遙池’便出了一件大新聞。
‘尚遙池’是一個公共浴室,但是它的價格卻不比單間來的便宜,風格古樸淡雅,一邊賞茶,一邊與友人一起泡在熱氣騰騰的大湯池裡聊天,倒也是自有一番趣味。所以,在帝都裡,無論是那些文人騷客,還是江湖豪俠,甚至更是有朝中的官員,也都喜歡在一天的閒暇時,來這裡泡上一兩個時辰。
那日正是未時,也是‘尚淋坊’一天客人最多的時刻,在甲湯的湯池裡也是聚了不少客人,泡湯,搓澡,衝洗,光著身體,圍著浴巾的男子比比皆是。忽然,湯池正中間不知哪裡鑽出了一位豔麗絕倫的少女,目中帶著迷惑於驚訝,又馬上漲紅了臉。隨即又有更多的粉衣少女紛紛也從水中探出頭來,一時之間澡堂裡熱鬨非凡,正在眾人驚異之時,紅衣少女眉頭一皺,憑空拿出了一條紅色的綢緞向向上一拋,便於眾目睽睽之下,與眾女一齊消失在湯池裡,這一下更是引起了眾人的驚異與恐慌,這條異聞一時傳遍京師。
街邊的茶攤上,三三兩兩的圍著幾圈人,人群中間正有位麵目猥瑣的黑皮壯漢,左腳架在凳子上,右手持著茶壺,向周圍的人群說的手舞足蹈,吐沫橫飛。
“嘖嘖……你們是沒瞧見呀,我正就在湯池正中間呢,那女子皮膚是又白又光滑,又大又挺的胸部就頂著我的左臂呀,摸上去真是滑溜溜的,我……”壯漢眯著眼睛,抬手在空中做著比劃。
“你就彆瞎吹了,還是去送你的鏢吧”人群中一穿著侍衛衣服的男子譏笑道:“昨日我們劉大人都說了,當時他也在,看那女子容貌豔麗,怕不是妖精就是仙女,轉眼就不見了。再說,人家姑娘一身大紅的衣服穿得好好地,你哪來的胸部滑溜溜的呀。小心在亂說,仙女給你毒啞了。”
壯漢哼了哼:“誰亂說了,那個小娘子明明就是一副□的浪蕩樣子,怕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從外麵找來的佳人兒,真真是把怡春院的花魁都給比下去了。”
眾人聽著一起哄笑起來,那猥瑣壯漢更是得意的大笑,又欲說些什麼時,忽然臉色一變,雙手抓緊自己的脖子,隻吱吱呀呀的叫喚,表情驚恐,看著眾人不停地比劃,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圍觀的人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其中一人喊道:“莫不是他亂說得罪了妖怪?”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四處張望,一哄而散,茶鋪裡隻留下一對賣茶年邁的老夫妻,壯漢聽到妖怪二字臉色更加難看,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嘴裡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麼。
就在這條街轉角客棧二樓的窗戶前,坐著一身穿深藍色紗裙的美貌少女,黑著臉望著那跪在地上的壯漢。這藍衣少女便是如今京城人們口中,那個男澡池的神秘少女-李清凡了。
話說,仇軒昂性格古怪,那彆院是他母親的院落,不想那位青夫人比起仇軒昂來,更是古怪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尋常的陣法出口一般都安排在凡人修士都少到,隱秘的地方,即便是想掩人耳目,放在鬨市之中,也大都是些什麼富貴府邸的假山,水池下麵。誰知道那位青夫人,竟如此不同於常人,把陣法出口安排到了,京師最大的一家男澡堂裡。
李清凡在剛出水麵一刹那,隻覺得腦袋一蒙,那麼多白的,黑的,胖的,瘦的**男人圍在身邊,而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在那麼多男人泡腳,泡PP的水裡遊過,就隻覺得一陣乾嘔。立即將冰晶緞拿出,使出障眼法帶著那些女孩子們跑了出來。
安排好那些凡人之後,清凡便立刻給陳宇平幾人發出了傳音紙符,正欲快些離開帝都與眾人會合,不想有記起自己將水晶宮中那無比神奇的黑晶忘記帶出來,猶豫了一番,又鼓足勇氣,待到天黑時,又變回滿臉青魚鱗的樣貌,趁青夫人還未回到彆院,回去取回了黑晶。
見街邊那位壯漢頭都已經磕出血來,李清凡坐在窗前動了動食指,跪在地上的大漢忽然一頓,摸了摸脖子,睜大眼睛四處張望,嘴裡發出聲來:“小人再也不敢亂說話了,再也不敢了,謝謝仙子手下留情。”說完,忙急的屁滾尿流的跑了。
李清凡望著大漢的背影,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藍色紗裙,歎了口氣。
從那日後,京城街邊小巷內都盛傳著各種版本,最多的便是,一位紅衣神秘女子,率眾女一起偷看男人洗澡的傳聞之類的傳聞。如今,街上就是再愛漂亮的女子都無人敢穿著紅色的衣服招搖過市了。
本想著速回牛頭村與其他三人會合,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不想卻接到了陳宇平的傳音符,幾人已經動身快到京師了,更是說又一見大消息要來京師告訴清凡。李清凡心裡嘀咕:還能有什麼大消息能大過我率一群女人勇闖男澡堂啊!
一直火紅色的紙做的飛鳥,從天而降落落在窗戶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似乎沒有注意到它似的。李清凡拿起那隻火紅色的飛鳥,隻聽到從紙鳥裡傳來一陣楊文修的大笑聲:“師妹,清凡師妹,那個前幾日,京城美豔紅衣女淫.魔不是你吧?哈哈哈哈,聽形容感覺蠻像你的,我再和陳兄打賭呢,快回複,快回複呀。”
清凡聽完後,眼睛一眯,將紙質的飛鳥拋到半空中,使出一個火焰咒,將紙鳥燒成飛灰。
“哎呀呀~~~~”聽得一聲賤賤的,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果然楊文修,陳宇平和江妍三人推門進來,楊文修喊道:“哎呀呀~~~~清凡師妹!這可是我研究了一晚上才折出來的楊氏傳音符的呀,我都沒用過幾次,這次還是為了你才把它給拿出來的啊,為何要燒了它呀!”
李清凡嘴角抽了抽:“你家用一張紙符折個飛鳥要研究一晚上呀。”
楊文修搖了搖頭,嬉皮笑臉道:“我這不是折的仔細點嗎”隨即又掏出一隻和剛才一模一樣的紙鳥說道:“瞧瞧,看,這一點一點折的,你看這鳥的嘴,折的多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