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口中美的讓所有村民呆掉,更是如同九天仙女下凡的聖姑娘娘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不得不讓人大吃一驚。衣服雖然不是聖姑廟中那套白衣素裹,出塵脫俗,但衣服質地卻更加飄逸。不知是什麼料子做成,黑色中透出一絲光亮,尤其是衣服上秀的青竹,在走動中,更仿佛隨風輕搖,如同真的將宅外的青竹鑲嵌在衣服上了。
頭上點點帝王綠的翡翠步搖,隨著步伐也輕輕搖動,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各位看官看到這可能會急了,這不就是一位美人嗎?誰說仙子一定要是白衣飄飄呢?黑衣美人也更是自有一番冷冽的美呢。
可惜,那點點帝王綠的翡翠步搖卻不是插在烏雲秀發之上,而是簪在花白的頭發上,那黑衣青竹脫俗的衣衫裹得也不是修長曼妙的身姿,卻是臃腫寬大的體型,膚色蠟黃,臉上透著一股凡間的脂粉香,但卻也遮不住一塊一塊褐色的斑點。
五官也十分普通,反倒是看著有些凶惡。看得出,即便是年輕時,也與九天仙子下凡塵這句話,毫無關係。
眾人都如此驚訝,也不全為傳說中的美人,變成了其貌不揚的老婦人而驚異。隻是這聖姑奶奶看著也是金丹修為,一般女修都注重自己的樣貌,就好似是李清凡的姑祖也是一直維持一副美豔夫人的樣貌。而眼前這位卻如此的不同與尋常。
“前輩是聖姑娘娘?”楊文修見到傳說的難得一見的美人變成眼前這麼模樣,急急的問道。
老婦人略微皺了皺眉,苦笑一聲:“小道友不必疑慮,老身便是村民口中那位聖姑娘娘。”
“為何如今……”江妍也想接著問道,大約覺得容貌問題不好開口,便隻說了一半就停下了。
‘聖姑奶奶’並未即刻出聲,在丫鬟與那位豔色婦人的攙扶下,慢慢坐到上座,抿了抿桌上的清茶,這一連串動作是那是一個行雲流水,若是放在俗世大戶人家,倒是也常見,不過是年輕媳婦與丫鬟侍奉婆婆那母慈子孝的場麵,可作為一修真者還是金丹期的修為,這幅場景便有些詭異了。
大部分男修不似女修,一個勁的朝著年輕打扮,他們都更愛走仙風道骨的路線,簡單來說就是不喜歡花費靈力,或者精力去維持青年狀,到了一定年紀,更愛扮成白發仙翁的樣子,但體力,精力卻還是和自身修為相符,不要說在這大廳走幾步路,便是飛天遁地,也快的隻能讓你看見嗖嗖幾下白影。
可眼前這位‘聖姑奶奶’,周身靈氣散發確實的金丹初期的修為,說她和那些男修一個嗜好吧,又覺得不妥,從後堂走到前廳短短距離,便讓這位修士氣虛喘喘,步履蹣跚,微微顫顫的在幾人的服侍下坐好,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但現在最最吸引力清凡不是這些,而是老婦人端起茶杯那隻手上的蘭花戒指!比起李清凡在清虛鎮裡見到那種更加精美一些,材質靈氣相同,隻是不再隻是單一的一朵蘭花,老婦人的手上的這枚,卻是兩朵蘭花並蒂,不過左邊那半要比右邊的大上一圈。
李清凡壓下心中驚異緊張,還略微欣喜之情,隻裝作漠不關心,隨意掃視了一眼,便低下眼睛。
大約是看到李清凡幾人眼中的疑慮,老婦人朝粉衣貴婦點了點頭,粉衣婦人長歎了口氣,娓娓道來。
原來,聖姑娘娘金丹修為是不假,一千年前就已經是一個名叫‘蒼蘭’的海外修仙小派的長老,道號嬙穀仙子,俸了師命和本派另一位師姐帶著徒弟們來到內陸,可那位師姐原先便與她有嫌隙,又因為一些原因,便誣陷她勾結妖族,被師門懲罰先禁錮在這靈氣稀少的西南雲霧山中三百年,不想隨後南躍海妖族霍亂,她倒是因禍得福逃過一劫,隻是由於門派中再無他人,而當年留有她精血的禁錮契約還留在蒼蘭密室中,她隻得依舊在這凡塵任憑時光蹉跎,加上當時受師姐重傷,沒有及時救治,修為便一直不前,漸漸更無多餘的靈力維持容貌,如果雖然還勉力撐在金丹修為,卻如同世俗中的老婦人那樣,垂垂危矣的樣貌。
粉衣美人說道此時,又歎了口氣,轉眼看看老婦人已是滿眼含淚。
粉衣美人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可惜這雲霧山靈氣實在是太淺薄,近千年也沒遇過一位高階修士,更是沒有出過一位靈根優異的凡人,早些年,聖姑靈力還能勉強撐住時,收了幾個凡人,卻也達不到開啟密室的資質。”
“楚竹風的祖母?”江妍插言道
老婦人這時也開口道:“正是,你們在我廟中所言,我也聽到,想是那楚竹風不假了。”
李清凡原先一直低頭思索,此時也抬起頭來,卻問向粉衣美夫人:“看你修為不低,為何你不去試試呢?”
美夫人淺笑了一下,開口道:“既然仙子問起,淵魚自問從未離開過雲霧山,更是並未作惡,不敢期瞞眾位,我並非凡人,原先是山中一隻靈狐,這些丫鬟也多是我的姐妹,八百年前得緣聖姑娘娘的指點,才能化成人身,可惜,蒼蘭派的仙子,害怕聖姑與妖族有瓜葛,早早下了禁妖結界,這裡妖物出不去,外麵的也進不來。”
四人聽到這,微微詫異,互看一眼,幾人竟無一人看出絲毫的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