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楊柳弄春柔,動離憂,淚難收。猶記多情,曾為係歸舟。碧野朱橋當日事,人不見,水空流。
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飛絮落花時候,一登樓。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儘,許多愁。”
男聲低沉,又帶著些懶散。遠處水煙微蒙,隱隱朱紅木橋在半掩翠色中橫立水麵。近處,青竹流水,蜿蜒石板橋便,楊柳低垂,淡淡飛絮落花。翠色椅上,半躺一身著暗紅色長袍的男子,腰間的束帶也是隨意的鬆鬆係著,半裸微露精壯白皙的胸膛,長發半挽,披灑落地,左手隨著寬大的衣袖垂在催竹椅一邊,另一隻右手半空握住一白玉酒壺,悠閒灑脫的飲酒吟詞。
男子聽見楊文修急匆匆的腳步聲,略微起身,左肩上衣袍便又滑落一截,臂膀強壯肌肉的紋路,清晰可見。正巧清風拂過,淡粉的幻靈花瓣飄下,恰又兩片落在鬆散的長發上,一時之間,李清凡竟心跳加速,隻覺得此情此景煞是迷人。
男人看上去大約二十七八,身材強健修長,麵目英俊,抬頭間那一雙含水帶笑的桃花眼,更是讓人怦然心動。
李清凡忽然覺得心內莫名一陣欣喜,又夾雜著緊張無措,便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又在衣袖中使勁的掐了自己一下,冷靜下來。心道:李清凡呀,李清凡,這種一見鐘情的戲碼都是假的,你活了這麼多年了,都沒花癡過,千萬不要晚節不保啊。
江妍靠近清凡小聲說道:“清風穀竟然還有如此年輕才俊,竟以前都未聽過。這是楊師兄的師兄嗎?看上去修為深不可測,最少也是金丹了。”
清凡冷靜下來,問向楊文修:“你不是說去後書房找你師傅嗎?為何又在這院內晃悠呢?”
陳宇平小聲解釋道:“清凡師妹,這裡就是後書房。”
李清凡與江妍微怔,仔細又打量了下四周,陽光從竹葉中斜斜射下,院內靈氣濃鬱,還有潺潺水流聲。
楊文修對清凡二人說道:“不用再打量了,這真是後書房,我家老頭有些古怪,最愛搞這些屋內屋外的景色哄人。”言畢,又忽然‘哎喲’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左額,便又朝那紅衣美男嚷嚷道:“行了,行了,是老爺,是老爺!”
陳宇平深深施了一禮,問道:“見過蒼空師叔。”
清凡與江妍大吃一驚,不論是穿越後親眼見到,還是前身的記憶,元嬰期的大修,幾乎都是銀發素裝的樣子,更是朝進幾步便覺得威壓逼人。尤其是從楊文修平時的品味,那赤.裸.裸的元嬰府牌匾,屋內那些大俗不堪的金銀器皿,還有楊文修那聲聲‘老爺’的呼喊聲中,清凡早已經將巍巍老矣,大腹便便如明域師叔的形象自動腦補進去,如今眼前竟然是這麼一位年輕俊朗的青年,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李清凡望著紅衣美道君,歎道,這麼位大帥哥怎麼原著中也沒提出來?像如此貨色,怎麼也要和女主楚靈兒來不說來幾段轟轟烈烈的明戀,也要搞幾段纏綿悱惻的曖昧吧。不然,實在是太不符合原著的中心思想了。
再說,清流不過是金丹期的真人,這位可是元嬰期的道君,原著中竟然沒有安排一段,實在是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