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那黑漆漆的恐怖的樓梯,上到第三層清凡著實呆了一下。這前兩層可謂是怎麼簡陋怎麼來,還怎麼惡心怎麼弄,可到了這第三層卻一改風格。
這裡分明就是一女子的閨房,精美的花鳥屏風,那屏風外麵。擺著貴重的紫檀香木桌椅,處處彩紗豔幔,還有那桌上精致無比的白玉茶壺。
這四麵的牆再也不也是粗糙磚石和昏黃的低等月光石,而是由幾扇雕刻精美的木製磨砂琉璃窗戶,還有那鎏金燭台上一支支紅燭。
而不在紗簾麵,露出的幾扇窗戶上,仿佛還隱約能透過窗戶看到外麵一片青山連綿,隱約窗戶外麵傳來的瀑布聲。若不是這窗戶無論如何使力也推不開,還有金波鞭上傳來的一陣陣惡臭的提醒,清凡真要以為這精致的閨房不是在這妖界的夢魂塔中,而是建在風景優美的青山綠水之間。
繞過屏風,進入內室,床上鋪著大紅色的絲綢薄被,屋角擺著一張古琴,雖然沒人影,但也看得出,住在此處一定是位才藝雙絕的佳人來。左邊的邊桌上,放著一麵朝牆的銅鏡和一隻精致的紫玉香爐,雖然這屋內的紅燭依舊亮著,但這香爐卻冰冷,並未燃香。這香爐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幅美人蹙眉圖。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畫中人穿著半透的紅色紗衣,半依著紫檀木椅,坐在卷起的珠簾後麵,一雙美目中透著悲傷,似是含著淚水,讓人見著心生憐惜。
清凡看著美人圖,暗道:這畫上的人與楚靈兒倒是一個類型,都是看上去,楚楚可憐,讓人疼惜。隻是這畫中人更加美貌嫵媚一些,若是楚靈兒有她一半的風姿,那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全修真界才貌雙全的男人都收入麾下了,我怕那時候真真是沒有活路了。
清凡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這畫空白處,娟秀的筆跡題著: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這第三層過了這麼久,竟然平靜異常,一絲古怪的地方也沒有。若是硬要說有古怪之處,那也是蕭睿了,他隻匆匆掃了一眼美人圖,便頭也不回的回到外室。
雖說修真的人比凡人心中更要清淨一些,隻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畫上的女子雖然算不得多傾國傾城之貌,但卻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憐惜柔弱之美,讓人一看到那女子的眼睛,隻覺得心中一軟,自然而然的憐愛之情。連清凡這個不知風情的修真女子見到,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歎了幾句,而蕭睿一個男人卻隻匆匆掃過一眼,便不在注意,倒也算是一處古怪吧。
清凡因為剛剛的事情,微微還是覺得有些尷尬,便自己留在內室,雖然一絲妖氣也沒感覺到,但是用東看看西摸摸的,又是擺弄銅鏡又是看看床簾的倒弄起來。
蕭睿並未將清凡剛剛的神態放在心上,在外麵喊道:“小師姐,快過來。”
“師姐就師姐,為什麼這下加個小字了?”清凡雖不想這麼快麵對蕭睿,卻也怕他發現了什麼線索,便急急走過去,剛轉過那光滑的琉璃屏風時,忽然一頓,微微皺眉,便又急急出去。
蕭睿坐在外室的紫檀木椅上,手中握著那隻白玉茶壺,看見清凡過來,急忙放下手中的茶壺,臉上又帶著溫柔的笑,那雙狐狸眼中透著一絲狡黠,清凡一看見他那副樣子,不由得警覺起來,謹慎的開口道:“你又想乾嘛?”